过了许久都不见太师府有动静,御林卫正欲进攻,太师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一种仆从鱼贯而出,纷纷跪在皇帝面前。最后出来的是太师府的管家,他指挥着几个家仆抬着几个大箱子跪倒在皇帝面前。
太师始终未出现。
“圣上,小人是太师府的管家,老爷吩咐我将府中所有的金银细软全部交给圣上,还有这份信。”
皇帝看着眼前寥寥几个大箱,神色莫测。他相信管家的话,这是太师府的全部,作为全国万万计的假银的直接统筹者,自己却没有从中谋取利益。若说这人为着无数计的财富权势,谁能信?
那他,究竟为的什么?
这是在场知道内情的人心中同时响起的疑惑。
“纪常林人呢?”
“老爷他……”
管家的话尚未说完,太师府蓦地燃起冲天火焰,烧红了每个人的眼,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管家双目通红,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皇帝看着火势蔓延整个太师府,曾经的繁华付诸一炬。只留下五百御林卫继续守着太师府,带着余下的人摆驾回宫。
太师府家产充公,因太师一生未娶,父母早已身亡并未有家属。最后只是将众家仆一律释放,遣返回乡。
太师府内。纪常林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那幅画,手指印上画中少年的脸颊上。看着和画面上的年少青葱形成强烈对比的苍老褶皱的手指肌肤,纪常林倏地缩回了手。
周围蔓延的火光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那些陈年的秘密无处藏身,只是这火光也将带走所有。
“小洌,好久没有这么叫你了,你和那个人还是在一起了吧。即使没在这个世上,你们也还是会在一起,呵呵……这下我又要来了,还能再见到你吗?你会不会恨我?
哈哈哈……肯定会恨吧,是我将你们分开,是我。”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周身置于火海的纪常林,神思已经模糊,心心念的却还是。
那时年少,于宫中海棠树下偶遇那清冷少年,在漫天花雨中捧着书,眉眼间的认真执着就那样突然地撞进桀骜不驯的第一世家的少爷眼中。
不顾同为士族子弟的不解和愤慨,独独与这个没落贵族家的少年混迹,虽然很多时候都得不到回应,可是那种独一无二相伴的感觉美好的让年少的他无端生出更多妄念。
直到……
那个羸弱的小皇子的出现,他的独一无二从此不再,少年的眼神更加不再投注在自己身上,更多的是满含温柔溺爱的看着小皇子。
纪常林想到这里,突然笑了,大笑中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着却也不停止。
也许从小皇子出现那刻起,他纪常林就疯了。
“疯了一辈子,一辈子啊……”
一声轰然的声响,整个太师府坍塌殆尽。剩下的故事被无欲的业火焚烧,成为再也无人知道的永远的秘密。这个当年那场纠葛仅剩的当事人也已不再。
故事总会忘记。
皇宫。
“来人!”
“奴才在,圣上请吩咐。”
“秘密派人将纪常林的尸骨找出安葬。还有去叫军部尚书来。”
领命而去的老太监心里也是一声叹息,皇帝从太师府回来,一直坐在书房看那份信,最后却下了这样的命令。看来皇帝还是顾念太师的授业之恩的,老太监欣慰的笑了。
皇帝早年原冽因为避讳宫廷,未接任太子太傅一职。最后还是由太师兼任,他教导皇帝十载,倾囊相授。可是,皇帝始终是皇帝!
皇帝坐在书房里,久久的将目光凝结在桌上那份展开的信上,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作为臣子,我是罪人。不过对于我所做的一切,至死不悔,因为我也是纪常林。
我恨皇室,恨这个天下,恨到在所不惜的想毁掉它。”
对于先辈的恩怨,皇帝无法评说,因为看过无数次关于先皇的宫廷秘闻记载。所以,有些事他无话可说,可心底的唏嘘却怎么都止不住。
现在的他真正的拥有了天下,没有权倾朝野的权臣,他终于能好好的施展才华,创下属于名传千古的盛世。
可是,缺了一个人,他得找回来。
后位可不宜空缺太久,那个人得回来补上才行。不然他会被那帮老臣念叨死的,可是,那人回来后念叨或许只增不减。想着那人总是炸毛的样子,皇帝莞尔。
“原客,说好的,靠你了,说到做不到我一定押你回来继续做相国。”
今天是原客走后一个月整,杨白抱着小核桃像往常的每天在门口的坡口边转悠。
“亲亲,父父是说他今天回来吗?”
“嗯。不过就算父父明天回来,我们也来等好不好。”
“好啊!一直等到父父回来为止。”
杨白爱怜的亲亲小核桃的脸蛋,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养,小核桃的身体彻底恢复,小身子也长了不少肉,软软肉肉的小身子抱起来舒服很多。乖巧依旧,不过受小骨头的影响性子却活泼很多,时常跟发呆走神的杨白撒娇,拉回杨白的思绪。
小小的他却看得到杨白眼中逐日加深的寂寞和不安。
天色已经昏沉,坡上刚抽芽的嫩草被镀上一层夕阳的余晖,春天真的来到。
而杨白的春天现在正被堵在村口,焦急难耐却脱不了身。
“小原子既然你这次回来了,以后可就不能再离开杨家村了。为了让你乖乖的待着,我决定让你做下一任的村长,下月初一村民大会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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