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眨巴了几下眼睛,嘴巴动了动还是闭上了。他最初嘲讽田承嗣,也是觉得此人有说风凉话的嫌疑,神武军打的死伤惨重,田某人的民营却是在捡便宜,因而嘴上一贯不饶人的老道自然要争上几句。
可等田承嗣解释了一番,间接捧了一把神武军今日的表现,话又说的滴水不漏,他也就知趣的不再为难田承嗣。
事实上,田承嗣这么说也并非全然出于恭维和低调,八成以上都是实情,如果不是神武军在皇城外廓吸引了大部守城叛军主力精锐;如果不是城南居住的多为普通百姓,甚至还有大量没有住人的荒地,不受重视,民营还真就未必能有斩首上万的战绩。
“好了,都别争了,神武军中的兵员有半数以上遴选自民营,从根子上都是一家,有什么好争的?只不过两者的侧重点不同而已,神武军只专注与作战,而民营在兼顾作战的同时还要充当辅兵,非战时更要耕种劳作……”
秦晋几句话就把这一篇翻了过去,说到今日的正题上。
日间作战的效果与预期差不多少,只有神武军的伤亡大了一些。
“贫道觉得,攻城也未必要一味的强攻蛮干,这就好比两个壮汉在较力比试,就算一方得胜,最后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如果能无所不用其极,比如掏裤裆,揪耳朵,戳眼睛这些伎俩都使出来,结果也许就不同了!”
清虚子这番话说的虽然很糙,但秦晋觉得其中不无道理,赞许的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战场厮杀又不是公平比试,就要无所不用其极,在意手段光明与否,那是迂腐之人才做的事,神武军绝不会出现此类情况!”
房琯作为协调所有民营的指挥者,也列席了此次会议,他并非神武军中的核心人员,也很少参与这种高度机密的军事会议。
但既然参加了,就要尽职尽责,他除了善于搞权谋平衡之术以外,也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所以必须知无不言。
“秦大夫日前曾说过,大战攻心为上,如果要洛阳守军彻底绝望,莫过于切断洛阳与周边的所有联系。”
闻言,秦晋顿时觉得有意外惊喜的感觉,房琯虽然爱搞些阴谋手段,但却是个轻易不说话的人,只要提出来建议,就必然有可行之处。
“房相公有何高见?”
“洛阳周边除了新安现在都在叛军控制之下,如果大夫能够遣偏师一支用作威吓,再派人游说劝降,使其心惧之下改旗易帜,不管真心假意,于眼下局面而言对叛军小朝廷都是沉重至极的打击。届时,他们只能在四面楚歌之下苟延残喘……”
秦晋登时一拍大腿,霍然站了起来。这一点也的确是他疏忽了,此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洛阳城上,如今经过房琯的提醒,大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房琯见自己的建议得到了秦晋的支持,又继续说道:
“老夫昨日偶遇严庄,此人曾提及河阳、偃师等地的马步军指挥使都是他的故旧亲朋,如果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很大希望将其劝降!”
秦晋击掌道:
“想必各地叛军很快就会知道我大唐王师一把火烧了半个洛阳宫城,然后再以偏师一支做出佯攻姿态,许多人的态度怕是要变喽!”
房琯道:
“正是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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