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倜的酒量一般,他眯着有几分‘迷’离的眼睛,试图从秦晋的言行举止中揣测对方的真实想法,不过,秦晋何许人也,怎么会让别人看透他的心思呢,是以韦倜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一口酒再次下肚,韦倜乜斜着半醉的眼睛,也放开了一早来时对秦晋的怨气和警惕。
“大夫若当真心疼阿妹,不妨便将阿妹收入房中……”
说这话时,韦倜苦笑了一下。
“不是做哥哥的菲薄阿妹,而是阿妹‘性’格倔强,又是个痴情的人儿,怕是此生非大夫不嫁,倘若如此,倒不如给大夫做个妾……”
韦娢当然是千肯万肯的,只要能在秦晋身边,哪怕只做个使唤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酒的作用果然不小,没让韦倜能放下对秦晋的防备,秦晋也跟着一仰脖喝尽了杯中的酒水,没有做任何回答。
他与韦娢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之情,而是涉及到政治格局与各方家族利益的改变,至少在眼下而言,一动不如一静,他和韦娢的关系保持现状是对当前局势最有利的。
秦晋不打算回答问题,自然就将话题扯到了刚刚分派给韦倜的差事上。
“长安囚徒,获罪的世家大族不在少数,到府上请托的人怕不会少了……”
韦倜也不等秦晋说完,便借着醉意马上拍着‘胸’脯保证:
“好,大夫请放心,任何人,不管用何事利‘诱’,只要于朝廷无利可言,便不会有丝毫的改变,韦倜今日敢对皇天后土发誓……”
韦倜的确是喝多了,但他心底里或许还保持着一点清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秦晋控制长安以来,最明显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打击权贵豪强,从整治朝野官吏风气到清丈土地,不论哪一样都是快准狠的打在了那些权贵豪强们的痛处上。
今日此时,看似秦晋与之在酒酣时闲聊,实际上则是在给韦倜划下个底线,犯了罪的权贵一个都不能留,必须发送到安西去。
次日一早,韦倜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待视线渐渐清楚之时,他才发现其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这时,已经有乖巧伶俐的婢‘女’赶过来搀扶,递送浸湿的巾帕,供他擦拭。韦倜的安寝之室被一处屏风隔成了两处,‘侍’立在屏风另一侧的婢‘女’听到了动静,也赶忙转了过来,伺候着解开了韦倜的中衣,‘玉’指芊芊,有的‘揉’肩,有的敲背,还有的直接以浸湿的巾帕擦拭着他的‘胸’前……
“我是怎么回来的?”
恍惚了好一阵,韦倜仍旧觉得天旋地转,便询问身旁忙碌的婢‘女’。
“回家主话,是神武军的亲卫将家主送回来的,这事都传开了,整个坊内都说家主要,要飞黄腾达了……”
韦倜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他可以想见,坊间的传言绝对不是这么好听的,大体上应该都是咸鱼翻生一类的,看着泛酸,听着生妒的……
“何止于飞黄腾达啊,独孤家、窦家、王家……那些昔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老世家们,这回都要腆着脸登‘门’相求了呢……”
他毕竟是世家子弟出身,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些傲气的,对于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们,现在终于有了跌落神坛的一天,他看到的可不是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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