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回来啦……”,小蓝垂着无精打采的眼皮说道,眼圈乌乌的,一点平日的神采也没有,脸上满是倦怠的模样,好似一头秀发也因此而没有被好好打理。
李世安吃了一惊,睁着眼望着小蓝的脸蛋,不由好奇地问道:“小蓝,你怎的这副模样?像是很疲惫的样子,可是没有睡好觉?”
“我……”,小蓝被李世安这询问的眼神看着,一时想不出遮掩的理由,又一眼瞥见阿虎同样的眼神,小蓝顿时就害羞了起来,红了红脸,慌忙地说:“哦,这两日觉睡得有些不实,人觉得困乏了点……”
小蓝随便搪塞了过去,然后扭身便走了开来,李世安以为真是如此,便也没有多问,反倒是一旁的阿虎,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盯住那小蓝,心里还在琢磨着。
要说阿虎傻傻的,可他也有细心的时候。
“公子,我给您……”,小蓝止不住打了个哈欠,一对秀眉不由轻轻皱了起来,小蓝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然后说:“公子,我给您拿来晚饭……”
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走到门外几步远,又止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下阿虎更是瞅着离去的小蓝,心里头泛起了嘀咕……
李世安也是望了望外头的小蓝,见她走了以后,阿虎站在了李世安的身边,沉默不语地想着心思,李世安见阿虎站在那里,自己也没什么事,便对阿虎说:“阿虎,你下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哦……”,阿虎点了点头,回道,然后便下去了,慢吞吞地走着,阿虎在路上遇到了端晚饭的小蓝。
阿虎来不及思量,看见小蓝走来便张口喊了一声:“小蓝……”,小蓝一愣,见阿虎此时叫住自己,心口一紧,不打算理睬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阿虎看着小蓝离去的身影,有些落寞,阿虎本想关心一下小蓝,可是,自己话还没说,小蓝理也不理自己,就那么走开了。
小蓝,她一定嫌自己烦吧……
阿虎自顾自地猜测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忧伤地走开了。
小蓝将晚饭送到李世安的屋子,然后等李世安吃完后又来收拾了碗筷,晚上,阿虎过来给李世安打了洗漱的热水,天黑以后,二人都各自回去歇下了。
阿虎住在一间偏角里的屋子,隔壁屋子里住的就是那两个喂马的坏蛋小厮,那两人同住一屋,阿虎也是承蒙锦连的照顾,才能独自一人一间,不然,也是要与那两个小厮挤一挤的。
那两个小厮晚上的时候不在屋子里,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灯,据说,那两个小厮晚上都溜出去玩骰子去了,小赌一通后才哈欠连天地偷偷回来。
阿虎可不学他们,紧紧地守着自己的钱袋,每日睡前都得点上油灯靠着那烛火,细细点查一番,数目都对了,才能安生地睡觉,而且睡得可香,一觉到天亮。
钱,可是阿虎的命根子,所以,怎么能拿命根子随便出去赌?要是有去无回,命根子可就没了。
这天晚上,阿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后,懒懒地点了油灯,然后一反常态地往凳子上一坐,闷闷地就坐了好久,压根忘了点钱睡觉的事。
阿虎从小到大没怎么与姑娘家接触过,以前在外面做苦工时,都是半个瞎子,几乎不正眼看人家姑娘,害羞地不行,干脆闭眼不看。
后来到了李府,阿虎只一不小心看了一眼小蓝,以后的整颗心就都拴在了小蓝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如同附在了阿虎的身上,脑袋里哪还能想想自己的事?
连最爱做的事,点钱睡觉,也给忘在了脑后,命根子也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阿虎笨拙的脑袋想不出些什么,像树桩子般干坐着好长时间,脑袋里绕来绕去的还是那句话,小蓝一定是嫌自己烦了……
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想了。
果真是个榆木疙瘩……阿虎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起身去洗漱了,等到上床睡觉时,阿虎这才去床底下的角落里掏出了钱袋。
拿来了油灯放在床头,阿虎又擦了擦手掌,用长着厚厚一层茧子的手,去细细点了起来,精神算是重又集中了起来。
“好嘞……”,阿虎轻轻叫了一声,然后美滋滋地将钱袋重新塞到了床底下的那个角落里,爬回了床,嘴一吹,熄了灯。
阿虎身体平躺着,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肚子上,嘴里喃喃着,念念有词,“有钱了就好了……就能娶着小蓝过门了……努力存钱……”
黑下来的屋子里渐渐传来进入梦乡的阿虎的打鼾声,轻微的,像是做着好梦的人不想去打破那个美好的梦境。
另一头的亮着灯的屋子里,可就是疲惫不堪的小蓝了,小蓝的油灯仍旧亮着,两腿盘着坐在床上,后背靠着隔着枕头的墙边。
小蓝耷拉着圆圆的脑袋,低着头眼睛几乎已经闭上,手上穿来穿去的针头,就像是有眼睛似的,竟还能在那鞋面上缝着一针又一针……
小蓝仰起头来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又困倦地低下头去,手里不停地缝着,一不留神,手指还是被生生刺到了。
“嘶……”,小蓝吃痛地立刻醒了六七分,睁开红肿的眼睛,望了望被针刺到了的手指,拿着放嘴里含了一会儿,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真是个臭呆瓜,笨呆瓜,大呆瓜……”,小蓝胡乱骂了一通,脸上没好气的样子,伸脚踢了踢床上的针线篮子,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放下这针线活儿,倒头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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