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钺息舒了一口气。
华校长道,“小顾啊,怎么,不放心?那可是我们最年轻的特级呢,全国各地到处讲座的,要不是王局,我还挖不来呢。怎么,到底是初三了,我还想着你从来不问这个呢。”
王致口气淡淡的,“随便问问。”
华校长笑得爽朗,“你就放心吧,就王钺息,什么老师他都没问题。上次卢主任还说起你呢,哪天出来坐坐?把小文也叫上。”
王致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行。”
华校长突然说了一句,“你儿子和小顾好着呢,上次学校里一点儿小事,他还找局里人给小顾撑腰来着。还有小半年,王局那天还说,中考完等着你摆谢师宴。”
王致笑了,完全忽略华校长后半句话,“他还挺能耐?”
华校长不知道他是在说他儿子还是顾勤,顺口道,“那是当然,师生之间也是缘分。”
王致说完了想说得话,立刻结束交谈,“不打扰您了。什么时候叫薛处、卢主任他们一起出来坐坐。”
挂了电话,王致看儿子,“没你的事了。”
王钺息看老爸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很想解释一两句这是自己和顾勤的约定,自己是自愿的,但又怕更拱起了父亲的火,只是握着鸡蛋走了。
到了房间里,发现手里还有个鸡蛋,又想起鸡蛋是要——不觉又脸红起来。
滚还是不滚,用鸡蛋滚那里,总觉得怪怪的。可是,爸都煮了,又放在水里温着,现在还热乎呢。王钺息想了很久,只好将鸡蛋搁在床头,换了睡衣钻到床上去,究竟还是剥了,小心地褪了裤子,再拿起来滚的时候,却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都快用枕头把自己给闷死了。
身后的伤都硬了,结成肿块,一檩一檩的,是真疼。滚了一阵,实在憋得喘不过气,只好将被子掀了,又滚一会儿,又觉得丢人,便把那鸡蛋扔了,还又在上面盖住几张卫生纸挡住,自己去洗手间拧了个冷毛巾,敷在屁股上,倒是舒服了些,只是冷敷就不能盖被子,两只耳朵烫得吓人。
想到一会儿还要写检查,又赶紧将头埋起来,浑不知其实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人看他。
王钺息在这边折腾,王致倒是怒极反笑。哪儿来的小子,家法挨傻了吧,还想收拾我儿子来了,只听王钺息转述那几句理论,王致就知道那老师以前也绝对是个欠揍的货。王钺息也是个傻子,居然还帮他说什么情,王致一个电话打给文昭,却不想,文昭手机关机了。王致想起他前一阵说过要去一次南美,估计是在飞机上。
王致将手机扔在飘窗上,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比较冷静的。别说他已经不主张打孩子了,就算他还是以前的王老二,他儿子也轮不上别人剪子包袱锤。上次打手板就已经忍了,这次居然还敢打屁股,老子揍儿子那是天经地义,是你一个小老师能打得吗?但王致也知道,师生关系这种事情比较复杂,别看儿子这个样子,其实已经有点被洗脑了,更何况,自己一句话撵了他容易,却容易给王钺息造成不好的影响。更何况,自己也应该知道全部的过程是什么样。
于是,王致一面揉着雪茄,一面等着儿子写好检查。和蒋元结婚后,他就戒烟了,就连雪茄,也不抽了。
王钺息此刻就像被他老爸掂在手里的雪茄,坐卧不宁。写检查,对于骄傲的人来说,最难低头的,不过是把自己那点儿心事掰开了揉碎了解释吧。尤其是,王钺息现在屁股又疼着,坐不下去,站着写,就更像是惩罚。
用手机抖抖哆哆地搜了下检查的格式,才在纸上正中间写了“检查”两个字,就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尊敬的顾老师,写的时候,手都在抖。
于是,文不加点倚马千言的王学神就这么被一封小小的检讨书绊倒了。
王致都快将手中的雪茄剪成香灰了,王钺息的检查才只开了个小头。
王致收拾了桌子,重新半靠在沙发上,自己的情绪倒是慢慢平静下来。
王钺息写完了一些规范式的句子,开始真正思考自己的问题,写着写着,那种屈辱的感觉就被越放越大了,他有些想逃避,却终究把自己的想法全写了出来。原来,这就是顾勤想要的结果。再重新思考一遍当时的事吗,再考量有没有其他的处理方法。自己是真的幼稚吧。王钺息的脸滚烫,沉下心去想,竟也渐渐平静下来。
等他终于写好了几页的横条纸,不敢再读,也不敢去数字数,逃一般地把检查拿给客厅的父亲看。
王致坐着,王钺息站着。
王致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很认真,王钺息先是低着头,再是越来越低,再低,就不知道低到哪去了,两只手不安分地在背后抓着,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王致突然抬头,“站好了。”
“是。”王钺息吓了一跳,连忙手贴裤缝站得端端正正。
王致细细将他的检查读完了,随手递给他,王钺息双手接了,静候父亲训示。
王致淡淡道,“思路有些乱。”
王钺息不敢说话。
王致接着道,“认识还算比较到位。功课做完了?”
“还没有。”王钺息声音更小了。
“弄完了就去睡吧。”王致没打算再计较。
“爸——”王钺息又叫了一声。
王致的语气特别定,“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你不想让我介入。”
王钺息有点惭愧。
王致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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