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露出一副“谁信你谁蠢蛋”的表情。
欲仙只觉得自己牙快被咬碎了,才道:“若想解阴阳断魂散,只有用断肠草,此草只有妙峰山上才有,公主若要解药,就自己去妙峰山上找去吧!”
天香仍是一副“谁信你谁蠢蛋”的表情。
欲仙脸上阴晴不定:“公主,贫道所言,句句属实。”
天香点头:“嗯,句句属实,句句废话。”
欲仙勃然大怒:“公主不要欺人太甚!”
天香翘起二郎腿,挠了挠脸颊,这层金粉扑得难受死了:“老杂毛啊老杂毛,如果今日来的是一剑飘红那个实心眼,没准儿会信了你的话。你是炼丹炼傻了?现在可没有你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父皇寝宫离这里所说不近,可也不远,你再这么耽误下去,父皇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我中没中毒,太医一诊即知。”
欲仙权衡利弊,憋红了脸,从牙缝里下令道:“去,把我寝房里那个青花瓷瓶拿来。”
“是!”一旁的小道士领命,立刻小步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捧了个瓷瓶跑了过来。
欲仙取过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来,用手指搓起药丸阴沉着脸道:“公主,张嘴,贫道喂你把这药吃下去。”
天香啐了一口:“呸,你脏手碰过了本宫才不吃。”
欲仙大怒,曲指一弹,那药丸直直向着天香而去。
一道玫红身影一闪而至,正正落在天香身前,将那药丸截住了,欲仙定睛一看,竟是那个俊美得不像话的驸马爷。
冯素贞两指夹着欲仙弹射过来的药丸,轻轻嗅了嗅,哼了一声,在指尖一转,便收到了怀里去。
天香呆呆望着冯素贞转过脸来,结结巴巴道:“驸、驸马!”她心一乱,气息也跟着乱了。
冯素贞见她情绪不稳,忙伸手握住她手腕,低声道:“阴阳断魂散最是容易在人激动时毒素扩散,公主镇定些。”
那细瘦修长的手指握住自己,竟传来了令人安心的力量,天香渐渐宁静下来,想毫不在意地笑一笑,或者刺那个老杂毛几句,却只是咧嘴傻笑了起来。
“公主驸马真是伉俪情深!”欲仙森然一笑,走近鼎炉,手腕一抬,竟将方才的青花瓷瓶扔进了鼎炉里,“贫道着实累坏了,居然把所有解药都毁了。哎呀哎呀,炼这药可是最吃功夫,起码要八八六十四天才练得出来啊!”
“你这老杂毛!”天香心头一怒,不由得气血翻涌。
冯素贞盯着天香手腕上鲜红的红蜘蛛又有长大的趋势,秀眉微蹙,将怀里那颗解药取了出来,喂进了天香嘴里。
“唔……驸马,这药明明……”看方才欲仙那神情,这药丸分明是被做了些手脚。
冯素贞没说话,扶住天香肩膀,发动内力,催动天香经脉流转。那铜钱大的红蜘蛛渐渐消失不见了。
“皇上驾到——”
“香儿,香儿,朕的香儿怎么会中毒?欲仙,怎么回事?!”一袭明黄身影风一般地进了欲仙宫,尽管欲仙已经面圣多次,却仍是感受到了皇帝身上不同以往的怒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个已经老朽昏庸的皇帝,居然仍能有如此的威严气势,欲仙素来以作弄这个皇帝为乐,见此情状,居然腿肚子不由自主地软了软,险些跪了下来。
王公公跟在皇帝后面,仍是甩着手帕擦着泪:“皇上,您瞧瞧公主的脸色,跟——金——纸——儿——似的,老奴看着就心酸呐皇上。”
天香嘴角一抽,将一个东西塞到冯素贞手里,冯素贞旋即领会到那是什么,忙起身把天香身边的位置让给了皇帝,自己到了王公公身边:“公公不要急,我方才为公主把过脉了,公主只是闹肚子了而已,这里有个方子,有劳公公去太医院取两服药。”说着,就将手中沉甸甸的金龟塞了过去。
“怎么?刚才王总管不是说香儿是中毒了?”皇帝一愣,攥着天香的手,目光却看向冯素贞,“民儿,你说的闹肚子,是真还是假?”
“父皇……”天香弱声道,“国师是个笨蛋,居然把葡萄放在这么热的房间里,都捂坏了,香儿吃了好几个才吃出来,这才闹了肚子,刚才跑了几趟茅房,已经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皇帝面色稍霁,转头看向欲仙,“国师未免太不当心了,所幸没出什么大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皇帝周身的威势也卸了。欲仙松了口气,一扫拂尘,拿出了十分的诚恳道:“贫道修炼辟谷之术,早已不碰饮馔,这才忘了此处还摆了食物,不想被公主吃了去,是贫道思虑不周,望陛下恕罪。”
“也是朕的香儿太过贪嘴,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香儿想吃葡萄,朕就给你送一百斤来。”皇帝伸手去触了触天香的额头,眼中满是疼爱。
冯素贞道:“父皇可不要太溺爱公主,若真是送了一百斤过来,公主怕是又要拉肚子了——儿臣看公主身体应该还是不舒服,父皇还是让儿臣先带公主回府吧。”
皇帝深以为然地颔首:“来人,抬了御辇来,送公主驸马回府。”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国师道:“对了,国师这里有没有什么得用的丹药,就和,就和上次的龙威丹一样的,拿几颗给民儿带回去。”
欲仙宫内寂静无声。
欲仙皮笑肉不笑地斜了冯素贞一眼。天香嘴角抽了抽,也瞥向冯素贞,见她面色如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正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礼:“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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