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温不高,隔着一层极淡的雾气,彼此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对面墙上那扇巨大的镜子,无论司怡转到哪个位置总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身材真的很棒,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视线为什么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那样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司怡生出一种全身上下被人摸遍了的羞耻,司怡忙忙往手里倒了洗发液打算快点结束这场折磨。
“好平!”
司怡呆了呆,抬起头来,梓青正目光火辣地盯着她的胸口,嘴里振振有词,“穿着校服还不是特别明显……真的好平……”
类似的话,司怡已经听过很多,这一次终于忍无可忍。
“你的脖子不会打转么!”
司怡抹了把脸,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又没有人拿枪逼着你看!”
梓青是头一回见她发飙,被惊得回不过神,半晌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司怡置若罔闻,胡乱冲了两把,径自出了浴室。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梓青觉得委屈莫名,“其实我想说你的屁股还蛮翘的……”
好不容易迎来的周末,在冷战中白白浪费了一整个下午。
晚饭时梓青特地订了一份葱花牛舌,要了一鼎小小的烤炉,两人对面坐着烤肉吃。
肉片兹兹冒着香气,梓青拿筷子敲着碗口,司怡视而不见,梓青吃一口抬头看她一眼,司怡依旧视而不见。
梓青见状忍不住叹气,幽幽道,“你最近长高了不少,脾气也大了……”
司怡挂了一脸寒霜,面无表情地翻着肉片。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真她妈的酷……”
司怡崩了一个下午,此刻终于破功了,刚一张嘴,迎面被一片烤的娇嫩的牛舌堵了个结结实实,而梓青,奸计得逞后咬着筷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司怡像解了冻的冰棍,一下就软了。
快中考了,虽然没有高考那么严肃恐怖,毕竟也是人生的一道坎,司怡假期也没敢放松,每天都看书到很晚。
傍晚时分司怡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扫了窗外一眼,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招手。
“辛苦了,这是慰问品!”
司怡接过打开看了看,全是些名贵的保健品,还有一大袋新鲜的木瓜。司怡当然不肯收,一番拉锯以后,某人耐性尽失。
“真的不要?”
司怡缓缓点头,梓青温柔一笑,转身走向旁边的垃圾桶,司怡根本来不及阻止,哐啷一声那些名贵的营养品尽数喂了垃圾桶。
司怡忙跑过去要捡,梓青一把抓住她,缓慢而嚣张的嚼着口香糖,“明天再买给你!”
“你!”
…………
…………
最近这段时间,司怡的妈妈看她看得比较紧,两人没法再向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恰好此时,程梓青同学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个绘画比赛的大奖,学校里那位一直挺欣赏她的美术老师乐得合不拢嘴,又把她推荐到省里参加比赛,这样一来一去半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彼此或多或少还是疏远了一些。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司怡提前做完了一份考卷,微微有些失神地托着下巴,功课紧张倒还是其次,她唯独受不了教室里沉闷的气氛,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的消沉让她感觉仿佛被关进黑箱子里一样苦闷。
就在司怡心烦意乱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啪”的一声,接着“嗖”一声从窗外飞进来一个纸包,不偏不倚恰好落到司怡桌上。
她狐疑的打开——
一张皱巴巴的奖状包着一沓百元大钞,还夹着一张纸条,马克笔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大字,“军功章你一半我一半……”
…………
司怡课间去找她,同班的却说她好几天都没进教室了。
司怡回家以后,看到以前住在她们隔壁的张阿姨在家中做客,客客气气问了声好,,乖巧地端了一盘水果,客人连连夸她懂事。
司怡转身回房温习功课,门合上之前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他们小区居委会主任的儿子跟一个男人跑到国外注册结婚了……
司怡当晚失眠了,辗转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身子滚烫,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显然是发烧了。
母亲打电话给学校,请了三天假,司怡心里装着别的事情,烧一退就嚷嚷着要回校,司怡妈妈留不住,开门的时候恰好遇到邻居出来遛狗,见司怡急急忙忙向外冲,一个劲地夸司怡爱学习,是个乖孩子。
没费多大功夫就在校园里找到了她。
她正站在一棵大树下跟同班的女生说笑,都是梓青的朋友,之前曾经跟司怡打过几次照面。
梓青有一帮子朋友,男男女女,鱼龙混杂,她个性开朗,喜欢交友,出手又阔绰,遇到事情也敢出头,校里校外混的很开。
梓青远远看到司怡跟她招手,也笑着摆了摆手,司怡满腹心事,像只快活的小鹿,一路小跑奔向她的秘密花园,在距离她们几步远的时候却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似曾相识的话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连那笑容里的亲昵都一模一样。
梓青随手揉了揉身边一个短发女生的脑袋,嘴里笑骂,“你这家伙,不吹牛能死啊!”
眼见司怡已经到了跟前,梓青点了点下巴,笑着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怡从包里拿出那个纸包,客客气气地递给她,那个短发女生一把抢了过去,“哇塞,这么多钱,这是谁的啊?”
几个女生一哄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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