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因为司怡现在跟前老板闹绯闻的缘故,大伙对这位新老板也十分有兴趣,可惜她是女人,可以炒作的话题实在太少,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忽然
一声轻笑打破了沉寂……
同样坐在前排的一位男记者停下翻页的手,盯着平板上一则新闻笑出声来,“真有意思,网上还有人谣传陈小姐是同性恋呢,哈哈……”
司怡蓦然转向他,她不知道他是无心还是刻意为之,总之那句话像猝然消失的防空警报,大家的沉默不是因为躲到了安全地带或者证实了危险已经过去,而是在等待谁来投放第一弹……
司怡心跳到了嗓子眼,好像自己的秘密被人当众摊开来解剖。
当年发生在演播室里的那一幕,未必没有人记得,她如今是祭坛上的鱼,大伙恨不得拿上放大镜,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即使是蛛丝马迹也不会轻易放过吧……
司怡一颗心往下直落……
这时候,会场发生了一阵小骚乱,司怡看到公司一位负责人匆匆挂了电话,犹豫地走上台,沉吟了片刻,忽然宣布了一件事。
“刚刚接到董事长秘书的电话,董事长最近一直在国外度假,事发当晚……”他瞥了司怡一眼,眼里似有不忍,终于说出口,“并没有跟陈小姐在一起……”
第42章
年后不久,司怡的父亲病情好转,母亲便跟司怡商量要回家。一来她住不惯陌生城市,二来没有说动司怡成就一番姻缘,心中不自在,一定要回家。司怡没强留,临行之际聘了一位高级护工陪同两位老人一起回去,二老没拒绝,简单收拾了,第二天就上路了。
谁知才到家没多久,女儿前后脚又跟了回来。
那天夜里快凌晨了,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司怡母亲披衣而起,隔着监视器看到女儿站在门外,傻站了片刻才想起开门。
“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都这个点了?”
司怡空手而来,踉跄进门,扑到母亲身上,送上一个大大的熊抱,惹得母亲边后退边嗔怪,正要开口,忽然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责问,“你这一路赶来,还有时间喝酒?大晚上的不赶紧回家,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多危险啊”
司怡不回答,只晃着一根食指嘻嘻傻笑,听了这么多年的唠叨,今天才发现,其实没那么难受,至少比那些暧昧不明的,披着嘲笑外衣的安慰攻击要悦耳中听的多。
司怡母亲去厨房倒杯水的功夫,听到客厅哐啷一声,赶过来只见司怡眼神空洞地睁着,盘腿坐在一推四散的水果中间……
好像又回到了中学时代,母亲跟在身边说着,骂着,而她一面躲着一面在狭小的缝隙里寄予自己的愁苦,如今不用强说新愁,不用为未来担忧,从早上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睁眼到天明。
离开之前,司怡去找詹妮,交给她一只水桶,希望她代为转交,詹妮看了一眼桶里的乌龟,不知所谓,她有话想对司怡说,但司怡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扭身钻进车里,摆摆手,扬长而去。
司怡出道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记者招待会也开过不少,头一回遇到这样众志成城的媒体统一战线……
他们是御座下的天兵天将,奉命下凡捉拿一只叫陈司怡的小妖,他们撒豆成兵,花样百出,围追,棒打还不算,外加诽谤,暗算,想尽一切办法要逼她承认自己是个狐狸精,要写保证书,要认错,最好脖子里挂上一张硬纸板,游街示威,以平民愤……
司怡妈妈发现女儿跟过去不一样了,每天不再想着怎么闯天下,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安分守己,甚至学做家务。
母女两个一起在厨房忙碌,司怡坐在下首一张小杌子削土豆,司怡母亲躲躲闪闪问了许多话,司怡猜测母亲无意中看到了关于自己的新闻,沉思片刻,告诉母亲,什么也不用管,随他们去说,只要他们找到下一个目标,自己就安全了。
母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神神秘秘掏出一张照片,司怡见了,未语先笑,谁知那照片上的竟是个女人,带着黑色大礼帽,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微笑……
“这……”
司怡母亲背对着她,声音略带局促,“听说是个研究生,现在在做翻译……”
司怡微微一愣,最初的尴尬过后,忍不住笑起来,她把照片放在橱柜上,继续手里的活,声音低不可闻,“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要了,也……要不起了……”
平静了两个月的家居生活被一个陌生的电话扰乱。
司怡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也没有办法,屋里没人,她给母亲留了一张字条,简单收拾了,匆匆离开。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律师曾经多次试图联系她,但由于司怡临走之前,换了手机号码,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除了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积压了不少律师函,关于违约,关于赔偿,白纸黑字,说来说去,无非都是要钱,司怡看了看总数,冷笑,“给他们”
司怡的律师姓王,是个快40的女人,知道这事无法挽回,既然雇主发了话,也只有应了。
司怡到家后,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财务顾问,询问资产状况,又吩咐她注意眼下的房地产市场,找个合适的时间,把手头的几处房产全部卖掉。
挂了电话,司怡窝进沙发里,像虔诚的教徒守望自己的信仰,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司怡照旧交际,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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