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电话接的不是很合时机,好像有点忙,有点气息不稳,谈蹇默默地抬手看时间,觉得这的确是自己的失误。
不过林政还是很快把状态切换过来了,没有太过于色令智昏,很快听出来谈蹇的意思——这通电话是转告,基本没有包含太多征询意见的意味。
“所以你们两票把我否决了?”
“只是以退为进。”
林政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声音有未敛尽的性感。
“行吧,你这么谨慎也好,起码承丘能少很多后顾之忧。”
“好,”沟通极其有效率,双方强行达成共识,谈蹇很客气地结束通话,“那不打扰你了,你继续。”
林政笑着挂断电话,扔开手机,重新低头吻住身下脸红红的芋圆儿。
谈蹇从阳台走回病房,林承丘趴着睡得挺沉,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走廊外站着一队保镖,谈蹇带着车钥匙离开,安排三人进室内守着,宁可选择方式夸张地将林承丘圈起来,也不能再留下丝毫给人趁虚而入的余地。
凌晨0点,城市似乎还没有进入休眠的时间,城中一带灯火通明。谈蹇随身带了两个人,将车开往市中心最繁华的夜场。
可能是气场大不同于其他前来潇洒找乐的人,身后保镖又太扎眼,谈蹇刚进门就被门庭内的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夜场的安保在这种地方同样是混圆了的角色,阻拦的姿态不敢太强硬,维持着足够的尊敬询问他的身份和意图。
谈蹇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对方愈发意识到事情的不普通,将经理请来。
“您好。”经理客气伸手,谈蹇递上自己的名片,对方面上神情有了明显变化,伸手作请,带他向地下仓库走去。
“秦先生在吗?”
“老板最近都没有来过,”经理带路走在前面,大堂内的震耳噪音越来越浅,他带着谈蹇下了两层楼梯,拐了几道弯,停在一扇门前,“谈先生,人在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在其他房间,需要为您带路吗?”
“今天不用。”
经理点头,抬头示意门外穿着安保制服的两人,其中一位取下腰间钥匙将门打开,房内昏暗的绿色灯光顿时倾泻到走廊上。
道上的地盘,环境似乎多是如此,总能营造出十分压抑恐惧的气氛。谈蹇可以想象一个见惯了阳光的人被关在这里好几天的心情,所以当贺重海极度憔悴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没有任何惊讶。
贺重海的一只脚上束缚着锁链,锁链另一端嵌在墙上,长度足够,并不限制一定范围内的移动。但这种□□方式无比屈辱,尤其当被对待者原本也曾享受着并不算低的社会待遇时,这份屈辱更会无限放大,时间越久越能吞噬对方的尊严。
贺重海看见突然出现的谈蹇,浑浊的眼里分明出现了一霎的庆幸。他等得太久了,久到不论谈蹇会带来什么消息,他都想要痛快一点。
不过贺重海的傲慢没有容许自己示弱,还是像绑架林承丘时那样阴森森地笑了几声,抖抖带着锁链的左腿,憎恶问道:“这是谈总的待客之道吗?”
“不常是,”谈蹇语气平静,虽然将人这么锁着并非自己的主意,但他也同样满意于如此形式,回敬道,“这比当初你对待林承丘的方式客气很多。”
贺重海受制于人,知道从林政的人端着无数枪口包围他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生存权利就已经交到别人的手上了。此刻他没有太多讲条件的余地,只能抱着能够存活的侥幸心理与谈蹇进行毫无筹码的谈判。
“谈总,”贺重海语气平缓一些,“那天晚上林政在电话里可是保证了的,我不向林承丘开枪,就能交换到我自己的命。”
“嗯,”谈蹇点头,像在谈论天气一样无所谓道,“所以我是来放你离开的。”
贺重海凝神,收敛双眼看他。然而谈蹇从来都没有太多表情,放在平时也许不是优点,现在却非常合适,轻易不会被人窥破真实的想法。
“实话?”贺重海将信将疑。
谈蹇又点头:“但有条件,你必须立刻返回p国,我不接受任何你滞留的理由。”
贺重海轻笑,觉得谈蹇的想法很愚蠢,因为即使让他返回p国,他也仍有机会再回来。不过他还没有愚蠢到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来,此时此刻他只想离开,爽快答应了这个条件。
“田甄留下。”谈蹇又道,没有阐明理由。
贺重海没有怀疑,田甄和林承丘的仇怨一直都存在,而且那天晚上田甄冲动开枪的行为也足够让她好受了。他对她没有真感情,摆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只是让自己脱困。
“你在这里再留两天,机票订好,我会找个时间派人和你一起走,直到你到达p国为止。”
贺重海暗暗地咬了咬牙,谈蹇在这个条件上果然做得滴水不漏,不会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只是现在的他没有余力思考其他问题,以至于忽略了为什么订机票这样简单的事情需要耽误两天时间。
谈蹇从暗房离开,门外安保重新将门上锁。
经理仍在走廊外等着,中途似乎离开过,见他出来便转告道:“谈先生,我们老板等下会过来。”
谈蹇顿了顿,微颔首:“那我等他。”
经理将他带往夜场三楼,在一间相对僻静的包房等待。房里光线朦胧,只亮着几盏有等同于无的彩灯,谈蹇素来不习惯这样的环境,找到控制屏,把房里能打开的所有灯都调亮,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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