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哨”酒馆里热闹非凡,当然如果用乌烟瘴气形容也不为过,至少稍微想象下一大群人挤在几间空间不大,打通了围墙的屋子里一边喝着烈酒,一边撒酒疯的样子,也就知道这个地方如今是如何的热闹了。
不过马希莫修士并没有吹牛,在这里他就是绝对的王者和至尊,几乎每个人都新欢他,也几乎是每个人都愿意请他喝上一杯,然后听听他那睿智的教导。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酒馆老板一家是例外,老板娘的脸已经沉得能扭出水来,大块头的老板因为没能完成讨回欠债的壮举,干脆就躲到角落里一边往酒桶里掺水,一边对自己生闷气。
马希莫根本不去注意老板一家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带着亚历山大找到张空桌,然后很慷慨的替他叫着酒菜。
“尽情的享用我的朋友,,”修士轻拍亚历山大的手背“就如希腊诗歌里说的那样,只有美酒和佳肴才能拯救我们贫乏的身体,对了,我还没请教你的高姓大名。”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微笑着回到“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
“很好的名字,”修士象品酒似的咂咂嘴“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我们可是跑了不短的一段路,我让他们再给你上瓶好喝的。”
说完,马希莫打着招呼开始找起了酒馆老板,很快他的注意力都留给了桌上的葡萄酒,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从后面溜回前面的老板的妹妹身上了。
一个水手模样的人站起来拦住马希莫,给他还半满的杯子里又续得满满的,然后才问他:“修士,和我们说些有趣的事吧,说说罗马和博洛尼亚,我们只知道海上那些事,更远陆地上的事听说的太少。”
“有什么可说呢,”马希莫喝了口酒之后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还不都是那个样子,最堕落的永远是穿僧袍的圣人,最富有的永远是穿貂袍的犹太人,至于最愚蠢的就是那些穿紫袍的贵族。”
“那就说说都是怎么堕落的,我们喜欢听你说这些事,”水手说着回头胡乱招呼了一句“都安静一下,马希莫修士要布道了。”
酒馆里立刻响起一阵哄笑,不过原本乱哄哄的吵闹声却真的慢慢平静下来。
亚历山大坐在角落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马希莫不是个神经病,不过他也显然不是什么大师或是奇人,至少他还没听说过那个大师睡了人家老婆,结果让人追得光着身子在大白天里裸奔的。
不过这个人的确成功的引起了亚历山大的兴趣,他注意到这个酒馆里的人很杂,既有粗鲁的水手也有显然生活殷实的商人,有些看上去显然是士兵,而另一些人从衣着打扮和谈吐上看,却又象是有身份的小贵族或是学者。
这么个地方显然是各种灵通消息的汇集地,亚历山大倒是没想到这么巧,找到了这么个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打听到那不勒斯情况的好地方。
而且马希莫对亚历山大也不错,因为有“一跑之缘”,他特意叮嘱店主要好好招待自己这位新朋友,至于酒钱就算在他的份上,这让老板两口子的脸色,已经快要和他们勾兑掺水的葡萄酒一个颜色了。
“不要胡说朋友。”
马希莫忽然显得严肃了些,他这时正用一根手指点在那个水手的胸口,不过他脸上这时的神色却让原本嬉皮笑脸的水手慢慢不自在起来,而且四周的人也因为他那过于严肃的神情安静了不少。
“布道,这是个神圣的词汇,也许我们可以嘲笑那个靠贿赂爬上宝座的人,也可以讽刺任何一个我们看不顺眼的贵族,但是布道永远是神圣纯洁的,因为这是耶稣基督和他虔诚的使徒们曾经进行的伟大事业,为了这个事业曾经有多少圣人献出生命,更不要说耶稣基督做出的自我牺牲,”马希莫大声说着,他忽然一下跳上桌子张开两臂慢慢转动身子俯视酒馆里的人“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说自己们能够做到他们做过的那些事,那么他就可以随意讽刺,否则就要保持最基本的尊敬。”
人们的笑声渐渐小了,那个水手满脸尴尬的退开几步,然后伸手在胸前画个十字又走上去弯腰捧起马希莫的裤腿亲吻了一下,然后才坐回去。
其他人也都认真的看着依旧站在桌子上修士,似乎在等着他开始真正的布道。
不过接下来马希莫却一笑,嘭的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我们还是说说轻松的东西吧,如果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布道,那就应该到圣彼得大教堂,或者至少要到那不勒斯的主教堂来,只有在那里我们才会真正得到上帝赐予的灵感,然后我们每个人可以直接聆听上帝的教诲,而不是通过什么人来告诉你该怎么信。”
说完,马希莫抓起桌上一条小酱鱼直接塞进了嘴里。
马希莫的话好像把紧绷的一个皮球戳开了个口子,一下子原本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压抑的酒馆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得到释放般的叫喊,人们又再次发出了的欢笑,而那些水手也重新站起来放肆的吹起了口哨。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亚历山大靠着一根木柱看着在人群里不住穿来绕去的马希莫,他承认这个人的确有着某种让人着迷的魅力,或者说这个人天生就有种能调动起人们情绪的天赋,似乎总是能用些异乎寻常的言行吸引人们的关注。
至少亚历山大自己就是被他带着一路狂奔的跑到这个酒馆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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