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长安城中发生了一件令杨广意想不到的事:庞勋一案中的关键人物、万善尼寺的知客执事心仪师太被人杀死在了寺内居住的净
张衡接到寺中僧尼的报案,第一时间向杨广作了禀报。杨广立即会同张衡,带领京兆衙门的仵作、差役等一百多人赶往案发现场,将万善尼寺团团包围了起来,并亲自进入凶手作案的净室勘察。
其时,心仪的尸身已被移往它处,交仵作验查死因,净室内除了床榻边沿残留有零星血迹外,瞧不出有任何异常之处。
“是谁首先发现了心仪被人杀死的?”杨广向被传来陪同自己勘察凶案现场的寺中住持心严师太问道。
“回王爷,是心意师妹的徒儿了尘。”心严合掌答道。
杨广与张衡对视了一眼,吩咐随行的差役道:“唤了尘前来。”
差役遵命去了不多时,就见心意师太陪着了尘走进了净室。
真是一对母女啊,母亲不放心女儿,竟也跟来了。杨广暗自思忖着,冲心意点头示意,单向了尘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心仪被杀的,当时的情形如何?”
了尘似乎还没从受到惊吓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脸色煞白地指着室内的床榻答道:“今日做完早课后,师父发现心仪师太未至大殿做早课,便命我来请心仪师太前去明经堂喝茶。结果看到心仪师太她,她胸前插着把刀,倒在床榻上,已经死了......呜呜。”
“当时这间净室的门是开着的吗?”张衡插言问道。
了尘点了点头,抽泣着答不出话来。
张衡走到房门外,站在了尘指示的地方朝房内瞧了瞧,冲杨广摇了摇头,示意从他站的位置无法直接看到房内床榻上的情形。
“王爷身份尊贵,还是请到别处吃茶说话吧。”心严师太见杨广仔仔细细地将净室内的陈设尽查勘了一回,轻声提醒他道。
“不用了,待仵作查验过尸身,本王要即刻入宫向父皇禀明此事。两位师太,在本案未查破前,京兆衙门的差役恐怕要在寺内留上些日子了,叨忧之处,还望两位体谅。”杨广谢绝了心严的邀请,目光从心意师太身上掠过,向她二人解释道。
“这......”心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略一迟疑,说道,“王爷,本寺是一座尼寺,这么多的男子昼夜留在寺内,恐有诸多不便吧。”
杨广做出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抱歉地冲心严说道:“你瞧瞧,本王只顾着查案了,倒把这一节给忘了吧。这么着吧,待我入宫将此案禀明父皇,在新都内另择一处寺院作为寺中僧尼暂时安身修行的所在,如何?”边说边偷眼觑着心意的反应。
“师姐,这两三千人都要移往它处的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果然,一听说要将寺中僧尼移往大兴新都内安置,心意师太就沉不住气了,有意提醒心严道。
“是啊,王爷,此举只怕是不妥。依贫尼之见,不如这样,在这间净室所在院落另一侧开道小门,一应查案差官需从这道小门出入寺中,与寺中僧尼隔开也就是了。”心严立马附和着,并主动替杨广出主意道。
杨广将心严、心意二人的反应都瞧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道:“就依心严师太说的办吧。两位师太可以离开凶案现场了。”
心意抹了把眼泪,叹息一声,冲杨广、张衡合掌施礼,转身离开了净室。心严像是受到心意的提醒,也面露戚色,但却站在原处未动,向杨广说道:“寺中出了这样的事,贫尼难辞其咎,请王爷允准贫尼随您一同入宫,向娘娘禀陈此事吧。”
杨广淡淡一笑,语含机锋地答道:“也好。心严师太身为寺中住持,想要了解心仪师太的死因也不为过。就请师太留下来,一道听听仵作的验尸结果吧。”
心严面色微微泛红,似乎听出了杨广的话外之意,却仍不肯离去。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光景,仵作前来向杨广、张衡报告验尸结果:“死者系后背中刀,一刀毙命,刀锋完全插入死者体内,据此判断,凶手为一惯使刀之男子,或身负武功之壮年女子。死者身上除后背处致命刀伤外,并无发现有其它伤处和任何中毒迹象。死者生前也未受欺辱。”
“凶手入室行凶,大约是在什么时辰?”张衡向仵作问道。
“据死者体温推断,应在两个时辰以前。”仵作肯定地答道。
“两个时辰前,也就是说今日天亮后,凶手才潜入寺中杀害心仪师太的?”杨广吃惊地望了一眼张衡,冲仵作问道。
“禀王爷,死者气绝身亡的时间应在今早五更前后。”
“可怜的心仪师妹,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悄悄溜进寺内,伤了你的性命啊。”心严师太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命人看守好现场,将心仪尸身移往衙署暂且安放,建平,心严师太,咱们这就入宫禀报父皇、母后去吧。”杨广瞪了心严一眼,随口吩咐道。
然而,还有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待着杨广呢。
杨广带着张衡,与心严师太在大兴宫门内抱拳作别,看着心严独自朝母后起居的正阳宫走去,杨广禁不住“哼”了一声,回头向张衡说道:“心严今天这场戏可没演好,可谓是破绽百出啊!”
张衡不解地问道:“王爷既已瞧出她在演戏,为何还要准许她亲自入宫来向娘娘禀报案情呢?”
“心严不比心意、心仪二人,原系智仙神尼的入室弟子,且是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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