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轻声一笑,她裹着银灰色的斗篷,风帽都戴着。
这会子,将帽子一摘,就站在当地。
“格格还有别的选择么?倘或”杨嬷嬷往高氏消瘦苍白又憔悴的脸上一扫。这女人,当初还是有美貌的,如今不过大半年,就消磨的不剩多少了。
“倘或,格格愿意在这里暗度晚年”
高氏就是一个哆嗦,她不足二十,就要暗度晚年?
这里么?
她看着因为雨水小了,漏水也少了,但是还滴答着雨水的屋子。
感到浑身发冷。
怎么可以?这里,暗度晚年?她要是还有三十年可活,就在这过三十年么?
“格格既然不愿意,何不拿着银子,天高海阔的过日子?或是再嫁,或是自己过,买个庄子,离开京城,买几个丫头婆子伺候着。何等舒心?再没有人管你,想如何,便如何或者,买个儿子,以后你就有家有业了。”杨嬷嬷蛊惑道。
“可是我你们的心都这么狠,万一你们要我办事,却要灭口呢?再说了,我害了人,主子爷如何会放过我?”
高格格心里的小人较劲儿,可她毕竟是动心了。
谁也不愿意在这样没有希望的日子里一日一日的熬着。
“上一回,主子爷为什么没有要了格格的命?格格是圣旨赐下来的,关着可以,打骂可以,杀了却是不成的。这回,只要格格做的巧,福晋自然出面,叫格格去庄子上修养。格格放心,福晋不会杀你,要是杀了你,这事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只要格格您做的好,最多挨一顿打,就可以解脱了。后面的事,自有福晋。”杨嬷嬷走过去,笑着拍了一下高氏的肩膀。
她已经瘦得没有肉了。
杨嬷嬷走后,高氏一直都在发呆。
直到天亮以后,斜眼的小太监送来早膳,她才恍然:“天亮了啊?”
“用膳吧格格。”小太监还是那样,毫无变化。
“你说我能去庄子上么?能得自由么?”高氏也不知是问那太监,还是问自己。
小太监本不想说话的,看着高格格茫然的打开食盒之后,还是说了一句:“格格害过人,被人害过。也要学乖些。”
在这里,还保得住命,出去就是个死。
高格格没接话,一口一口的吃着干涩的粗粮馒头,连咸菜都不就了。
她想,她是被李主子害过的至于福晋也不是个善良的。
可是,她不敢直接弄死一个圣旨册封的格格吧?不敢吧?
以后她走了,天高海阔,再也不与府里有关,她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高格格本是个有些心机的女子,不过太过张扬了些,受此打击,她精神上打击太大了。
这会子,就算是满是疑点的一件事,她也总会把那些不好的,疑惑的自己想通,自己平复。
这也是福晋的算计,纵然漏洞百出,可对于高氏来说,这就是一个能够翻身,能够解脱的机会啊。
所以,她不会不要这个机会的。
就算是知道这个机会九死一生。也不会不要的。
四爷没等天亮,他今日要去宫里。
天还不亮,就醒来了。
外头雨停了,天气比起昨日,凉快了不少。
四爷慢慢的起身,将怀里的叶枣放好,给她拉了一下被子。看着她睡得人事不知,只捏了捏她的手,就下地了。
苏培盛没进来,是前院的玉屑和玉和过来伺候的。
阿圆和阿玲打下手。
众人都动作很轻,帐子拉着,叶枣翻了个身,睡得很沉。
穿戴好了,出了外间,四爷道:“就在这里摆膳吧,你们主子的膳食一会再说,不必叫她了。”
昨夜雷雨,还是叫她多睡会。
阿圆和阿玲忙应了。
那边,膳房已经将主子爷的膳食拿来了。
吃过了早膳,四爷从锦玉阁出发,直接去了宫里头。
南书房里,见了四爷,直郡王道:“老四,有事跟你说。”
这会子,三爷还没来,其余人见这两位皇子有话说,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直郡王拉着四爷,往一边歇息的地方坐下,有奴才上了茶,直郡王示意四爷先喝。
四爷端起来意思了一下:“大哥,出什么事了?”
“承德传话来了,刚到了那一日,皇上罚太子爷跪了半宿。”直郡王脸色不太好。
“这可知原因?”四爷也是一愣。
一国储君,说罚就罚,总是有原因的吧?
“说是有人检举太子爷受贿。”直郡王冷笑。
“受贿?何人检举?”四爷惊讶不已,还有人敢举报太子爷的?
太子爷除非是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不然,谁这么大胆子,不想活了么?
“就是不知何人,一封信,被皇上跟前的人捡了去。”直郡王冷笑的更厉害了。
“太子爷真的”真的受贿了?
什么叫受贿,他们皇子们,一年收的三节两寿孝敬钱,算受贿?
“皇上御驾刚到承德,就接到了这信,根本没有查。”还没查,就罚了太子爷跪了半夜。
听说太子爷着凉了,已经卧病。
“如今也不知查明了没有。”四爷手一紧,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
“都不必查,检举的是太子爷人,内务府里的事,谁说得清楚?哪有干净的,端看皇阿玛查不查。不过如今,不查都定了太子爷罪过,查了也一样。”
直郡王往椅子里头一靠,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这一辈子,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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