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昌被高宝捉住了手臂动弹不得,却也不见他慌神,反而咧开嘴巴,笑得分外舒畅,说道:“高公公如此年纪,想不到身手还是如此敏捷不凡,不似在下的长辈倒似在下的孙儿了!在下实在佩服,是不是公公学了什么采阴补阳的法儿呢?今日应昌既被你擒住自是无话可说,任凭公公处置!”
“妈妈的,你个无赖!”高宝心底下骂他,脸上却堆出笑容来,说道:“胡公亦是不俗!为得一个红尘女子甘愿拿性命当儿戏,打伤王爷,抢走宝剑,在下也是望尘莫及。你若肯将功补过,由在下从中说和,王爷定可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
胡应昌脑瓜儿歪在一旁,只问他道:“我若交出那个书呆子来,王爷当真可保我一世荣华?”
高宝笑道:“王爷本就不是那贪图富贵之人。胡公如此人才若肯为王爷所用,何愁功名利禄?”
胡应昌拍着肚皮喜道:“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唉这人生在世,就像早晨的露水,何必长久地像这样折磨自己!这样跟着一群蠢材吃苦受累,我这千里良驹又怎能有所表现呢?但我现在肚中甚饥,你先为我寻些吃的来……还有酒!”
高宝虽然知道这胡应昌有意拖延但为了王爷的宝贝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了,只好叫人就近给他找些酒食来。待到胡应昌酒足饭饱,那日头已然往西边斜了大半。胡应昌拍打着高宝笑道:“难为高公公有如此耐性伺候我一个奴才。不过今日天晚,我困乏至极,也没有那个精神帮你找东找西的了……”说着打一个哈哈,倒地就睡。
高宝还要说他几句,这胡应昌却把身子一翻,别过脸去是鼾声已然如打雷一般了。高宝无奈,只得与随行的几个人一起跟着胡应昌,风餐露宿了一夜,俱是叫苦不迭的。
待得天色大亮起来,那胡应昌才伸着懒腰爬起身子来,看着高宝几个人俱是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由得笑道:“你且随我去取宝剑,闲杂人等一律退下。”高宝打发走手下,独自跟随胡应昌钻入林中找寻宝贝去了。
那高宝料定胡应昌使诈需要处处提防,胡应昌也故意拖延推诿,消磨时间。这二人一直耗到夕阳西下,月行中天,那宝剑却始终不见现身。高宝不禁烦躁道:“你这厮莫不是特地来消遣我的?”
胡应昌看着夜色已浓又将四下里瞧遍料定高宝没有埋伏人马便腿上发力,整只脚登时陷进土中,脚尖只往上一钩,就听见“铮”的一声一道寒光破土而出直刺青天。胡应昌伸手去接却不及高宝灵活,只见那高宝两手压在胡应昌的肩头,双臂猛然发力,整个身体跃出一丈多高,两只长臂顺势夹住剑身。胡应昌慢他半拍却也死死抱住剑柄不放,二人滚倒在地上抢作一团。这高宝若论力气自然不是胡应昌的对手但他善使巧劲儿,深谙借力打力之道,胡应昌几番挣扎下来反而落在了下风。眼看着这宝贝就要让高宝抢走,胡应昌顿时恼怒起来,张开大嘴望着高宝的手腕狠咬下去。那高宝吃痛赶忙撒开手跳将起来,胡应昌也趁势来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将出去。
高宝顿时只给他气笑了:“这真是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胡应昌本来就生性粗狂,这一刻掌中沉甸甸的握着越女剑,竟然生出“一朝剑在手,天下任我走”的王者之气,想着连这武功深不可测的猴精儿都败在自己手下,端的是打遍江湖无敌手了,正要在这里耍一耍天下第一的威风,却抬眼瞥见楚玉和王知古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那胡应昌给这二人急得跳脚,指着王知古骂道:“你这书呆子好不开窍!楚姑娘费心尽力才救得你虎口脱险,你倒真把自个儿当肥肉往人家嘴里送!这回可便宜了这猴精了,全让他一锅端了吧。”
王知古憨憨地笑道:“不关我的事,是楚姑娘放心不下,非要回来寻你。多亏了路边那几位好心的大哥告诉我们,胡壮士这林子里与他们家管事的一起挖宝贝。要不然我俩可就一路跑回南十里去了。”
那高宝看一看楚玉又瞧一瞧胡应昌,眼珠儿转了几转,忽然间神情恍惚起来,额头上面冷汗直流。不等楚玉来问,他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着小丫头叩头如捣蒜一般。
楚玉见他这般模样,奇怪道:“你这人好生的奇怪啊,平白无故地拜我作何?”
那高宝痛哭流涕道:“越水屠夫高剃头乞请姑娘速速赐我一死以偿还累累血债,了却姑娘的前尘旧恨。前次越水之难只怪高宝鬼迷心窍,利欲熏心出得丧尽天良的昏招,造下尸山血海的杀孽。十年来高宝心中所想,眼前所见皆是越水四十万冤魂萦绕四周,日夜哭号使我坐不安席,睡不安枕整日间忽忽如狂,生不如死。只求见到楚将军的后人亲手结果我的性命告慰越水四十万百姓的在天之灵。”高宝声泪俱下的诉尽一番衷肠还不过瘾又抽出腰间佩刀递到楚玉手上,定要她与自己做一个了断。
王知古看他哭的可怜,又生出恻隐之心来,上前来说道:“高先生不必自责。老王爷他前次在越水滥杀之事……也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的。那越水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如乱麻一般,不用快刀如何解得开这样的死结?正如王爷所说的‘我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
“滚蛋了!这是人家楚姑娘的家仇,你算的哪门子的人,在这里放屁!”胡应昌一脚把王知古踢得远远的了,对楚玉说道,“楚姑娘,你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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