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安抱着手机倒在床上,来回看了好几遍,简直能透过屏幕看到孙言打字时的一张臭脸。
觉得有点可爱。
奇怪,怎么会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可爱呢?
该怎么回他呢?严海安用严谨的心态考虑了一圈,直到睡着,都没想出来一个完美的回复。
他默默地重复了评论里的问题:你多久回来?
*
严海安登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经济舱被升为了头等舱,在s市落地之后,酒店的人直接来机场接机,真是托了孙总的福,这待遇升级了不止一点两点。
本来只打算待两天,但刚好遇到一个国际艺术展在s市举行,而在此之前还有个s美术学院的毕业展,严海安就退了机票,打算多留两天欣赏欣赏。
苏印每天都要打个电话询问严海安的行程,并竭力表现自己想要帮忙的愿望,甚至还想直接过s市来给严海安当个临时助理。
可惜严海安没有那么多事情和矫情需要另一个人来伺候:“不用了,谢谢。你们孙总多久回来?”
“孙总工作上的具体安排我不太清楚,这次他和孙董一起去a国收购银行,时间上说不定。”苏印抱歉地道,“我帮您问问,之后再打电话告诉您?”
严海安赶忙道:“不用麻烦,我就是随口问问。”
苏印知趣得很,马上不再说下去:“那您看您是准备多久回来?我好安排机票和接机。”
“这个我还不确定,再看看。”莫易生没事,乖巧地在家画画,李卿那边也把他们冷下来了,严海安要比之前闲上不少。
不知孙言是不是太忙了,上次问他,他也没回自己。这才过了三天,估计还得要不少时间才能回来吧?
严海安就盘算着再多在s市待几天,发展发展这边的渠道。算是这边的负责人看得起他,每天都有酒局带他参加,虽然都是些小鱼小虾,若是莫易生来了肯定会鄙视个遍。严海安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些东西,但该应付得还是要应付。
“喂?”严海安刚回了酒店,就接到苏印的请安电话,“我已经到酒店了,嗯,一切平安。”
他在s市待了几天,苏印就打了十多个电话,一早一晚,一个不落,接得严海安直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助理也是怪不容易的。
放了电话,严海安领结一扯,就坐在沙发里不想动了,他晚上喝了不少,此时就有点微醺。
苏印给他定的房间方位很好,17楼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繁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他窝在沙发上,神态是难得的懒散。
发了片刻的呆,他把手机拿出来,和孙言的通讯还停留在那一句多久回来上,一直都没个回答。
“唉……”
严海安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叹气,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打过电话去。
他很难断定自己对孙言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刻,也不能断定孙言对自己的感情能到什么程度,他老是忍不住去考量这些无法考量的东西,并以此为凭据去制定自己的行为。
也许是因为对他来说,这辈子也没办法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了。可平日里忙来忙去,脑子里都是事儿,而这样夜深人静,脑子晕乎乎的时候,却偏偏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叮咚。
严海安揉了揉太阳穴,听到门铃又急匆匆地响了起来。他思考了几秒,想不出谁会半夜来敲他的门。
然而门铃已经响出了命运交响曲的架势,总觉得再不开门就会被踹了,严海安头疼地走到门边,拿开一条缝:“哪位……”
孙言偏过头,和他在那条门缝里对看:“哟?”
严海安:“……”
他拿掉挂锁,一把扯开门:“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一脸风尘仆仆,酷酷地站在门口,从头到脚地把他扫了一遍,一笑:“来睡你。”
孙言往前一步,把严海安逼进门里,强壮的手臂拦住严海安的腰上,侧身把顶在墙壁上,不由分说地强吻了上来。
“你等、唔!”严海安被他吻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像是遇上一场暴风雨,只能被动地跟随对方。他在理智的夹缝中艰难地用手关上了门,这才放下心神,全身心地投入到孙言的热情中去。
*
严海安动了动,感觉肚子里有些不舒服,记忆紧跟着回笼。
他一动,后面就流了一股股东西出来。他皱眉看了看昨晚射完就睡死过去的某人,抬脚下床,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滑下,有种shī_jìn般的耻辱感。
本打算去洗个澡,严海安一眼看到落地窗上自己留下的痕迹,老脸都忍不住红了一下。
昨天被孙言压到玻璃上时,他差点暴起打人,可惜力量悬殊,反抗不能。太尼玛羞耻了,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呢?
严海安冷着脸扯了餐巾纸,蹲在地上,把痕迹擦得没那么明显了,才转进了浴室。
第31章 故友
等他洗好出来,床上那人还睡得天昏地暗。孙言趴在枕头上,睡姿完全就是小孩子,浑然不觉被单只搭住他下身,赤裸的背部随着呼吸起伏,肌肉分明。
严海安很少有机会这么仔细而安静地打量他。越和孙言交往,就越发觉得他没有长大,小时候优渥的家庭环境,又是少有责任却又备受宠爱的家中老小,大概已经把他宠得无法无天。而及至发生人生中最大的变故,巨大的悲伤蒙住他的心,即使到今天他依然是一个会一意孤行的大男孩。
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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