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发慈悲。”江遥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昨天遇到了一个身材比你更好的,累得够呛,今天实在没心情。”
女子的一丝希冀也随着他叹出的那口热气消散在风里,全身都紧张得绷住了,可怜巴巴地道:“你看我这么娇嫩的身子,你就忍心让我暴尸荒野,被路人亵渎,被野狗啃食,最后腐烂在野地里?”
江遥想了想,安慰道:“天气这么冷,大雪很快就能把你埋住,不会让别人看到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腐烂——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一会儿帮你挖个坑好了。”
“不要!我可以做好多事情的!”女子淌着泪水道,“什么姿势都可以,前面后面都行,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哪怕把我当成母狗也好……”
江遥皱了皱眉:“我的口味没这么重。”
“就算今天没心情,你可以先把我留着,等到哪天有心情了我一定全力以赴!你可以先试着用一下,如果不满意到时候杀我也不迟啊!求求你大发慈悲……”
江遥突然收了剑,道:“把衣服穿上!”
女子一愣之后惊喜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江遥淡淡地道:“少废话,先把衣服穿上吧。”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却瞧着雪地远方。女子注意到这一点,从极度紧绷的状态回过神来,便也发现了远方的动静——马蹄踩在雪地上的声音虽不明显,对于她这样的高手来说却不难察觉。
一支大约五十人上下的队伍,正从远处朝这边行近。
江遥之所以放过她,多半是出于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另一方面,就算这支人马来者不善,身边也多一把剑可供驱使。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杀一个浮屠少女和杀一个乱兵土匪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出于人数上的考量,当然是把重活交给别人来干比较省力。
安吟秋约莫也能猜到他的心思,迅速穿好衣服,拭干净面上的泪水,便站到他身旁,与他并肩目视那支兵马逐渐行到近前。
类似的境遇,不同的结局。安吟秋自认为比阿秀姑娘幸运之处就在于,有外来的人马分担了江遥的杀意。她觉得这是佛主暗中保佑。但最为关键的一点,江遥却没告诉她,暂时不杀她的最重要理由是因为,他今天不赶时间。
前方的人马已望见了湖边人影,但并未放缓速度。
马快,一路冰雪激飞,这一支人马,带过来一大团滚动着的烟雾。
江遥站着未动。他相信就算这群人是乱兵狂匪,也不至于无脑到见人就撞。果然,在离他十数步远时,为首的骑者堪堪停住马头,马蹄溅起的雪花快要浇到江遥脸上。
为首骑者目光在江遥面上一扫,落到安吟秋身上时,就再也无法移开。
——浮屠教的这位女菩萨,虽常伴青灯古佛,却兼修惑心之术,将清纯与妖媚糅杂在一起。加上身上水渍未干,长发沾着面颊,在常人看来,可不就跟刚出浴的女菩萨一般?
若只有江遥一个人,或许可以与这些乱兵相安无事。但身边多了一个安吟秋,有些麻烦就会无法避免。
为首骑者深深吸了一口气,腹中生出的燥火刚一腾起就无法压制。他本也不是个愿意压抑自己的人物,当即将右手抬起,就要甩动马鞭。
安吟秋看出他来意不善,上前一步,脆声叱道:“大胆!见到我家公子,还不快下马磕头!”
她挡在江遥面前,为首骑者这一鞭却是甩不下去了。谁能忍心伤了这样娇滴滴的美人?他看着眼前冰肌玉骨、无处不美的少女,倒也愿意耐下性子跟她调侃两句,“哈哈哈!你这个狂妄的小丫头,竟敢叫本大爷磕头?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安吟秋还想套套这支人马的来历,却听身后江遥不无疲倦地道了一声:“省点口水,早点解决了吧。”
江遥本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不过在看出麻烦无法避免之后,就倾向于以雷霆之势解决问题。
“遵命!”安吟秋转身向江遥屈膝盈盈一礼,这才回头走向为首骑者,“这位大哥,能把你的刀借一下吗?”
“你一个姑娘家,要刀做什么?”为首骑者虽看出她气势已变、杀气不掩,但自信以自己的武艺绝对能应付过来,便笑呵呵地把腰刀解了,抛给少女,“接稳了!”
安吟秋接得很稳,挥出去的时候也很稳,稳到为首骑者还没看清刀光来势,身子就已和脑袋分了家。
血花飙溅中,安吟秋的身影如魔似幻,闪了一闪,就来到副将面前。副将刚刚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举刀便砍。但他的刀法与安吟秋相差甚远,两者没有任何交接,副将就发现自己高高飞上天空,离正在喷血的身子越来越远。
安吟秋连杀两人,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略带哀伤地朝剩下四十多人望去,眼神幽魅如鬼,既没有杀意,也没有得意,好像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骑兵们却不在意她的眼神。短暂的静默后,随着副将的头颅砰地砸入雪地中,队伍里也爆发出惊怒交加的呐喊:“妖女该死!”“杀了她!”“为贺将军报仇!”
骑兵们发起冲锋。人心虽慌,阵型不乱,表明这曾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然而在失去了头领的当下,凭着剩余的区区四十多人,实难在浮屠教女菩萨面前讨到便宜。
安吟秋仍不带杀气。在群情激奋的众骑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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