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没反悔,现在就照您的话做,请您放了孟想,这不干他的事。”
“你给我住口!”
孟想震天撼地一声吼,切断顾翼的话,更多刀锋一般的声音冲出喉咙,劈向那走火入魔的利蠹。
“我不管小翼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他的命已经不是他一人能做主的了,你不能再强迫他以命抵债!听说你找他签了十亿借据,这笔钱我会替他连本带利还给你!”
山根讥笑:“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我看你连十亿究竟是个什么概念都不清楚吧,你就是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工作也休想还清。”
孟想咬定牙关寸步不让:“就算卖器官,干活累死我也会还的,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许你伤害小翼,在我眼里他的生命是无价的,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会贬值!”
山根大笑鼓掌:“这份爱情确实令人感动,也只有年轻人会爱得这么投入,但是你已经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了,本想悄悄解决让你少受一点惊吓,如今看来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顾翼已听懂他夹在话语里的杀机,惊呼:“老师!孟想是局外人,请您别伤害他!”
山根摇头:“他可不是什么局外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保险起见我得让他永远闭嘴。”
“不!您等等!我会马上去死,就算他说出去也是空口无凭,只要我的尸检结果是自杀,人们只会把他的话当成无稽之谈,对您构不成威胁!”
“如果只是这样我当然犯不着麻烦,可他知道的是另一个对我有切身危害的秘密,这点估计你也不知情。”
山根边说边解开缠绕在右手上的沙发,纱布下的景象令人骇然,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已扭曲变形,状如畸形生长的虬根。
“十五年前我换上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右手渐渐成了这副模样,再也不能提笔作画了,后来发表的画作都是别人替我完成的,这个人是谁只有孟君知道。”
顾翼惊疑地看着孟想,见他横眉冷目注视山根,鄙夷地说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小早川律。”
山根爽快点头:“没错,阿律是个绘画天才,当他还是小孩子时,我第一次看到他画的画就认定这是棵难得的好苗子,悉心栽培,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画家。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很精准,经过三十年培养,阿律成了我最钟爱的学生,他完全继承了我的画风,能接替我的右手帮我画画。”
孟想啐道:“你也太大言不惭了,依我看小早川先生的实力早已超过你,你就是仗着他是个智力残疾的人才利用他来欺骗大众!”
见他勇于承认,山根不但不生气,反倒投以赞赏的眼光:“孟君的胆子真的很大,人也光明磊落,刚才跟我谈判时居然没拿这事做筹码,假如不是万不得已,我真想放你一马。其实上次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你闯入画室,发现阿律代笔的秘密后我着实慌乱了一阵,想马上封住你的嘴,事后发现你嘴巴很严,也没有以此敲诈勒索,就沉住气等我们的合作结束后再做计较,只怪你当时好奇心太重,不该在主人家里任意乱跑。”
他表露杀机,孟想便知道自己已成羊入虎口,也对啊,现实不是漫画,不能凭热血澎湃的口遁劝化反派,上次撞破秘密后他也试着上网调查过,原来业界早有山根找枪手代笔的传闻,这老头怕自己成为人证,定会采取灭口。
照此情形看,来轻井泽之前遇到的三次危险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了。
顾翼不了解事情经过,还急切地为他求饶,孟想再次打断他:“别求了,他早就想出掉我,山根,我在东京时接连两次差点出车祸,还有那个在目黑地铁站企图将我推下铁轨的人也都是你派来的对吧?你真是丧尽天良!”
那老怪物诡计将要得逞,把他的垂死叫骂当做余兴节目,肆无忌惮哼笑:“放心,我会保留对你们最后的仁慈,让一对相爱的恋人携手死去,谢谢你们为我的作品留下这段浪漫凄美的爱情传奇。”
他举起拐杖顿一顿地板,墙壁上的声控装置响起铃声,手下们开门涌入,还押着两个年轻男女,只看装束会将这对男女的性别弄错,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分清。
“孟桑!新田桑!”
听到水木茂和金山秋的惊叫,孟想顾翼也万分惊诧,只听手下禀报:“老师,这两个人想偷偷潜进来,被我们当场捉住了!”
山根已看出水木金山是来找人的,事到如今必须将知情者斩草除根,罪恶的念头转瞬成型,笑道:“这四人是好朋友,应该让他们结伴上路,把他们都带走吧。”
孟想见现场至少有二三十个身强力壮的打手,要逃脱恐怕不易,自己已决定和顾翼共生死,到了最后时刻得设法让水木茂和金山秋逃命,不能让无辜者和他们一道冤死。正在急思,金山秋已率先动作,遽然使出一字马功夫抬腿踢中身后人的口鼻,趁势挣脱,兔起鹘落扑到山根身后一把勒住老头儿的颈项。
她的身法疾如风快如电,前后不到一两秒,没等敌人回过神已一举掌握主动权,要挟喽啰们给孟想顾翼松绑。手上虽无武器,但摆出了格斗术的姿势,内行人一看就知道她只须用力一掰就能扭断山根的脖子,都不敢妄动。山根反应冷静,命令手下松开绳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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