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相当不友善,犹如大爷一样,眼眸里都是冷冷的邪气。
嬴秀下意识往许从一那里靠,这个地方太阴森,明明人不少,却依旧让嬴秀感觉到处都是死气。
她嘴巴张开,声音半天发不出来。
许从一拍了拍嬴秀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有点事找你们老板。”许从一不卑不亢道。
男人阴森眸光上下打量许从一,许从一不躲不避。
“这边走。”男人转身,领着许从一、嬴秀向一边一个小的过道里去。
下意识的,许从一余光往玻璃门那里看,无头鬼魂恰在这时,竟然也转了身,直接面向他。
鬼魂没有头,自然没有眼睛,但许从一就是有一种被无头鬼魂给盯住了的感觉,无边的冷意再次泛上来,他呼了口气,又呼了口气。
“从一,我、我害怕。”嬴秀浑身都哆嗦,声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许从一想,其实他也有点害怕,鬼魂和人不同,悄无声息的,指不定下一刻就突然从你面前冒出来,以各种恐怖的形态。
“老板,有人找。”带路的男人走到过道里唯二的一扇门前,叩了两下门,对里面的人说道。
不过里面没人回应,等了一会男人拧动门把,将门往里推了一般,随后往后面退,举起右臂,请许从一和嬴秀进去。
“请。”男人道。
许从一嘴唇抿了抿,同嬴秀走进这间比外面大厅更为森冷的房间。
当两人一走进,一阵冷风吹来,房门自动关合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嗙的一声关门声,震得两人具是一愣。嬴秀下意识回头去看,背后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紧合的房门。可她就是浑身都战栗,这个屋子每个角落里,都透着浓烈化不开的冷气,像是要将人给冰冻起来似的。
她头颅转回来,就看到右手边血红色的沙发中间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这会已经抬起头,看向他们两。是个相貌特别帅气有型、男人味十足的人,面孔和她父亲有五六分相似,不过周身穿着则完全不是同一个风格,男人穿着修身的纯黑色皮衣,衣服拉链偏右,内里一件色彩对立的纯白衬衣,下半身则是一条同色系的长裤,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岁,两鬓头发都打薄到贴着头皮,头上则是梳着小背头,带着一种狂肆的野性。犹如丛林里的大型食肉动物。
被他那双黑沉如深渊的眼睛盯着,嬴秀觉得呼吸都越发不畅。
她紧紧攥着许从一的手,深呼吸一口气。
努力堆砌出一个微笑,声音微弱:“二叔。”
男人一手指间夹着烟,一手搁在面前玻璃矮茶几上的一份资料上,阴沉沉的目光从嬴秀那儿转到站她旁边的青年身上。
他鼻翼微微阖动,空气里意外飘荡着一种异样的猩甜,来自某个人体内流动的鲜血,散发出来令人难以压抑、催发心中饥渴的隐欲,他放在资料间的指骨略往内曲,自制力似乎在受到挑战。
“来我这儿,有事?钱不够用了?”赢勾将右手指间夹的烟,在手臂边的烟灰缸里直接摁灭,随后眼皮冷淡地往上掀,语气和神态间虽有一点亲人间的熟恁,不过锋锐的视线,让人不会有可以和这人套近乎的想法。
嬴秀指甲陷入掌心,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赢勾的漠然注视中,好似瞬间被抽走。
“……想请二叔帮我个忙。”嬴秀说话声音似蚊吶,要不是这屋里安静的如同坟场,但凡有点其他声音,都会将她的声音给掩埋。
嬴秀的话,让赢勾忽然有了点兴趣,来这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目的,找他借钱。这个基本和他没有任何来往的侄女,今天莫名出现在他这里,看情况,似乎不像是借钱这么简单。
若不是借钱,是什么?
“我一朋友父亲被车撞了,肇事司机逃逸,她父亲急需要做手术,但还差很多钱。我想……”嬴秀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
赢勾两臂从茶几上收回,随意放在身躯两侧,背脊更是朝着后面酒红色沙发背靠了点,他下颚昂起一个细小的弧度,那模样是在催促嬴秀继续。
想要说的话在嬴秀舌头尖来回转,每次都在快要抵达嘴唇时,又倒了回去。嬴秀怕这个能见到鬼的二叔,在她眼里,对面坐在沙发上,面色无波,眼眸金属无机质,就仿佛是装嵌进去的珠子一样的人,如果有选择,她只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多和男人对视一秒钟,就多一分的恐惧和害怕。
嬴秀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话,赢勾看着她,沉静等待着。
从握着的手,可以感知得到,身边的人躯体已经僵直到了一种也许轻轻碰一下,都会碎裂的程度,许从一适时接过嬴秀的话头,一并将漫无边际的死寂给打破。
“……希望二叔能帮个忙,和我们一起到事发现场,可以的话,帮忙问下一附近、附近的鬼魂,问它们有没有看到当时的肇事车辆。”许从一在停顿了几秒中后,一口气把话顺利说完。
他同赢勾目光对视,男人眼里的探究不加掩饰。
“你男友?”赢勾倒是没立马回复,转而询问嬴秀。
嬴秀被问地一悸,视线在赢勾和许从一之间来回转了两趟,遂点头:“是,二叔,他是我男朋友,许从一。”
像是陡然间,整个屋子里沉闷的气息因这一句对答,变得轻快起来,呼吸不再受到压制,嬴秀松了一口气般微微笑。
赢勾语气闲适,身躯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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