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那人去禀告。
张永来了,一身戎甲,头发束的工工整整,眉目锐利,一脸英气,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形象。
温泰初仰着头惊叹了一声。
张永道:“开城门。”
张永眉目深锁,直接道:“都是‘老熟人’,本提督也不寒暄了,军饷是本月初六到的,十五的时候被盗,还望三位大人尽快破案,以免耽误军饷的发放,军心动摇。”
温泰初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张永还真不寒暄,直接吩咐刚才禀告他的下属一句:帮他们安排三间厢房。就丢下三人走了。
温泰初一脸懵然:“……”
梁思和郭盛早已习以为常。
梁思道:“舟车劳顿,宏茂累了吗?”
郭盛笑了笑,摇头:“没事。”
梁思依然道:“温兄,不如今日先休息一晚,再行调查。”
温泰初看了看郭盛,点头。
翌日清晨,梁思煮了早饭,叫来二人一起吃饭,温泰初三下两勺就吃完了,梁思和郭盛慢悠悠地用小菜蘸着酱,喝着粥。
温泰初:“……”
郭盛道:“温兄不必着急,张永此时应该在训练士兵,只怕不会搭理我们三人。”
温泰初点头,过了一会又问道:“张永一向如此吗?这样岂不是会得罪很多人?所以宏茂和原同不喜欢他?”
郭盛道:“我与原同不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的个性,而是他做的事情常在大明律法边缘。”
温泰初笑道:“宏茂一向严明律法,想来张永并没有犯什么重大律法,要不然宏茂早就把他抓了?”
郭盛点头:“除了闲云楼那件事,我虽一直怀疑他会成为下一个刘瑾,但是他确实没有做什么触犯律法的事。”
——
张永刚训练玩士兵,校场上他的雷厉风行,严苛认真,士兵们汗流浃背往回赶,张永回头,看见了站在校场外观看的三人。
温泰初眼里全是崇拜:“张提督,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张永看都不看他。
温泰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才问起案情:“请问张提督,军饷是如何消失的,可有什么疑点?”
张永这才转过了身:“本月十五的晚上被盗,十六的时候打扫库房的发现。”
“一夜之间被盗五千两白银?这抬都抬不走啊!”温泰初道,“张提督真会开玩笑。”
张永面色一沉:“谁跟你开玩笑?”
温泰初一怔。
张永望着三人,严肃道:“若是不蹊跷,能轻易查出,我会向圣上调三位大人来查案?”
温泰初立刻附和道:“也是也是……”
张永指了一名副将,道:“你去配合三位大人查案。”
副将拱手:“末将江彬,见过几位大人。”
副将身材颀长,看起来偏瘦温和,只一张脸却长得刚正英挺,浓眉方脸,透着英气。
四人来到库房,库房极大,占地约百里,现今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四面墙壁。
江彬缓缓道:“说来诡异,三位大人恐怕不相信,但是确实是一夜之间五千两白银尽数消失。”
三人:“……”
江彬:“从军饷到湖南那一刻,张提督就格外慎重,库房每日都有人严加看守,每日的人都不一样,每午时三刻换一次班,每换一次班就要清点一次,就是怕有人勾结串通,携带银两,我们也不知道这军饷怎么就消失了,还是一夜之间。”
五千两白银,一百八十多公斤!抬都抬不走!
众人匪夷所思。
梁思道:“当日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江彬摇头:“并没有,一如往日。”
梁思:“你将所有看守库房的人叫来。”
库兵被江彬叫来,整整三排人站立在门外,梁思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表情,才道:“本月十五和十六到底发生了什么异样,各位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都要一字不漏的说出!”
库兵早已被问过好几遍了,俱是摇头。
梁思:“十五和十六站岗的人出列!”
是四个人,梁思问:“你们都属哪位将领管辖?”
四人起声道:“张提督。”
梁思这时注意到,不止这四个人,这里所有的库员身上盔甲都有神机营的标号。
江彬解释道:“军中尚有其他几位将领,但是张提督似乎并不太信任他们,所有看守库房的所有人都是神机营人。”
梁思又问了那四人可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四人也纷纷摇头,梁思细心观察他们面容,没有瞧出任何异样。
梁思沉吟不语,另两位也不说话。江彬道:“几位大人远道而来,是否需要一尝湖南美食?”
梁思摆了摆手。
江彬点头:“三位大人若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尽可找我,末将先去准备过几日的围攻战术,不日就要攻打叛军的最后老巢地。”
三人只能点头,在这空空如也的库房,转了一圈又一圈,温泰初喃喃道:“一夜之间?空了?”
梁思问郭盛:“宏茂,你觉得呢?”
郭盛蹙了蹙眉:“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
梁思摸了摸他眉间,道:“那就不想了,张永自己手下的人丢了军饷自己都不急,我们急什么,走,去吃湘菜。”
郭盛一笑。
三人到的是库房不远的一家湘菜馆,梁思看着菜单唰唰点了好几个菜,然后摩拳擦掌,翘首以盼。
郭盛替他布置了下碗筷,给二人倒茶:“原同,你以前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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