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宣冷笑道:“混混头目吧?”
陈天急了,大声喊道:“不是!你这小孩不要瞧不起人!”
“那为什么要躲我家里?”
“那是因为人善被人欺,于哥他最近被其他几个老大排挤……算了,跟你这种书呆子讲也没用!”陈天怒道,“像你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一点苦都没吃过,只会像死老头一个劲地叨叨个没完!……”
“你闭嘴!”程宣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知感恩的混蛋!是你自己不争气,怪的了谁?”
“都是那个死老头!”陈天吼道,“要不是他,我陈天能沦落到这种地步?从小我一不及格就被吊起来打,就算及格了也没有夸奖,他从来就没把我当他儿子看!”
“闭嘴!”程宣一把揪住了陈天的领口,声音凶狠,“外公对你的要求只是区区及格,外公让我考第一,我说好,外公让我考一中,我说好,外公让我考名牌大学,我说好。你逃掉的那些包袱,这些年都是我在背!一个家庭里面,只有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孩,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我下课以后,偷偷去饭馆里打工,挣来的钱,就骗外公说是学校给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外公对你那一点点要求你都做不到,你根本不配当他的儿子!”程宣用力甩开了陈天的领口,使出全身的力气骂道:“垃圾!”
陈天一个趔趄不稳,重重跌坐在地。程宣居高临下地对陈天说:“你尽管浑浑噩噩吧,反正你也没救了。”说完,程宣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天对程宣说的那些一无所知,他震惊地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有个人走到他面前,用威严的声音道:“站起来。”
陈天机械地抬头:“于哥……”
“那件事叫阿宰去办吧,你没任务了。”
陈天回过神来,急忙问:“于哥,难道你不用我了吗?”
男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陈天缓缓地站起来,微驼着背,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程宣飞快地跑到地铁站,恰好赶上地铁,他拉着吊环,剧烈地喘着气。仰面大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就要喷涌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他一直在心里劝自己要控制好情绪,不过是和陈天吵了一架,有什么好哭的?简直浪费眼泪。
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程宣默默将背包里的衣服挂在衣柜里。苏泽回来时便注意到程宣消沉的情绪,那张绷得紧紧的脸,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程宣,”苏泽过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可以找我说说话,有时候说出来就好多了。”
程宣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噢……那就好。”苏泽半信半疑,不过他相信,程宣这么理智的人,无论发生事情,一定会挺过来的。苏泽午休过后,发现程宣已经不见了。他来到专教,果然没错,程宣已经如平时一样专注地投入画图之中了。
后来,他发现自己错得异常离谱。
“程宣还没回来吗?”王达担心地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林子扬说:“我是十点离开专教的,那时候程宣还在画图。”
苏泽皱眉道:“这家伙不会还在专教吧?”苏泽连忙打了个电话给程宣。过了很久,程宣才接起:“喂……”
“程宣,你现在在哪里?已经很晚了你知不知道?”苏泽着急地问。
“我在专教啊……”程宣淡然道,“我晚上就不回去了。”
“哈?”苏泽不解道,“时间还很充足啊,为什么要熬夜?”
程宣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苏泽,你别担心,我只是想快点画完,不然我睡不好觉。”
“哈?……”
“你们先睡吧,就这样。”程宣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苏泽更加困惑了,程宣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天晚上,程宣依然没有回来。
第三天晚上,在专教里苏泽想把程宣带回宿舍,但程宣拒绝了,他说他不困。苏泽生气地大喊道:“你是笨蛋吗?整整三天没合过眼,你以为你铁打的吗?”
程宣低着头,手上的笔还在不停地动。苏泽气冲冲地想上前时,被王达拦住了,王达对苏泽摇了摇头,示意苏泽不要冲动。
对了,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说动程宣。苏泽打开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他:顾教授。
苏泽倚在门口,看见那个人身影出现了,苏泽连忙挺直了背,他跑了上去:“顾教授!”
顾淮远问:“怎么回事?”
苏泽着急地说:“程宣说要回家拿衣服,结果回来后,三天没合过眼,白天跟我们去上课,晚上就待在专教通宵……我怎么劝都没用……”
“我知道了,苏泽,谢谢你,”顾淮远安慰苏泽道,“你先回去吧,程宣就交给我吧。”顾淮远拍了一下苏泽的肩膀,那一瞬间,苏泽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可靠的,他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顾淮远走进教室,程宣动作迟缓地画着线,像个傀儡般机械。顾淮远走到了程宣的身边,柔声唤道:“程宣,我来接你了。”
程宣手中的笔停下了,抬头看着顾淮远,过了三秒他才说:“是淮远啊,但是我还没画完。”
“睡一觉,明天再画吧。”顾淮远俯下身,将手覆在程宣握笔的手上,轻轻地将笔抽走了,
“我睡不着,”程宣眼神呆滞,“淮远,我好像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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