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贺宇的家境以及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造就了贺宇如今正直以及嫉恶如仇的品性。三十多年来,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从未动摇。即便是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他依旧光明磊落。
恶意收购其他公司,确实触碰到了贺宇的底线。
阮思行是在最绝望、精神几乎濒临崩溃的日子里遇到了贺宇,当时的他像是把贺宇当成了骤雨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即使他很清楚到就算抓住也没有解决本质问题,但他仍然几近偏执的用了自己仅剩的一切作为筹码。
如今阮思行可以冷静的面对当年精神几近失常的自己时,才意识到如果当时贺宇没有同意的话,他或许跨不过那个坎儿。
只是贺宇应许的同时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他随时有提出申请回归研究团队的自由。然而贺宇这个助理做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提出要回去
贺宇站在阮思行身边确实有些年头了,他从任职ceo开始不管是开会、出差还是应酬,只要是与公司有关的任何,都少不了贺宇。
贺宇突然提出调动申请,让他瞬间慌了神,不能让贺宇离开或许早已在他的潜意识里扎根。阮思行轻轻地松开了手,指尖离开贺宇手腕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阴暗交界处,所有人都站在明亮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溶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被阮思行拽住,让贺宇有些诧异,回头就代表着妥协,他不可能昧着自己的良心与道德底线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贺宇知道自己眼中容不得沙子,这种性格也确实是招人厌烦,也知道商场如战场。但是从小就被灌输的原则却不是轻易就能更改的。
然而当贺宇听到阮思行脆弱的声音,以及放松握着他手腕的力道缓慢离开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让人沉重的捶了一下。阮思行的行为完全打破了他对阮思行以往的认知。
他表情复杂的转过身。
阮思行精神有些恍惚,他虽然意识到了,却控制不住思维的游离。
贺宇看到阮思行失神的表情,明明是睁着眼睛却没有焦距,迅速上前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阮思行的脸颊,喊着阮思行的名字:“思行!阮思行!”
阮思行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说话,声音说不出的焦急。他侧过头仔细辨别着声音的内容,然后他有些疑惑又觉得不可思议,
他问站在身前面容温和的女人:“阮思行是谁?”
女人笑着答道:“就是你啊。”
“可是我……”
女人伸出手指抵在他张开的唇上,见他不再说话,眯起了好看的眼睛将他抱在怀里,一双温暖的手环住了他冰凉的身体。柔和的声音如同三月和煦的微风,在他耳边响起:“你就是阮思行。”
他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身边便没了人影。空旷的世界里,他听到从别处传来的“阮思行“三个字,就在他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的时候,脸颊传来了疼痛感。
阮思行睁开眼看到了贺宇焦躁不安的神色。
贺宇看到他回过神来松了口气,摸着阮思行轻微红肿的脸颊皱了皱眉。
阮思行平躺在会议室的地毯上,只觉得眼睛酸涩不堪,他闭上眼睛缓了一阵,刚想对贺宇说没事,就被匆忙推门而入的医务人员打断,不由分说便将他抬到了担架上。
阮思行内心是抵触去医院的,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形也知道他说什么都是多余,而且以他的没有外伤清醒的精神状态,也不会得到夜班医生的重视,于是放弃了解释的想法。
“轻微抑郁症,加上三餐饮食不规律营养失衡,导致的注意力不集中以及思维涣散。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也不能轻视。”急诊科的医生扫了一眼检查报告单说道。
“徐医生!南郊高速连环交通事故,十分钟后第一批伤员送到!”
小护士站在门外语速虽然快但是口齿清晰,说完又匆忙跑开。
医生站起身来,不忘对阮思行说道:“这些都是现代人的通病,放松心情,调解压力就好。”说罢,边走边向自己的学生交代些事情。
阮思行刚坐下两分钟,椅子还没捂热乎,医生就交代完了。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回头对站在身后的贺宇说道:“没事了。”
贺宇皱了皱眉,他虽然主攻药学,但也算是有一些医学基础的人,阮思行的身体绝不是急诊医生说的这么简单。看来有必要让阮思行做一个全身检查,贺宇心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贺宇揉了揉眉头对坐在椅子上稍显疲惫的阮思行说道:
“我家在附近,去我家吧。”
第9章
贺宇虽未成家,却没有与父母住在一起。贺宇的母亲在他回国那年送了他一套两百多平的复式楼房,地理位置极其好,方圆几公里内三甲医院、大型超市应有尽有,而且临街便是各国大使馆,治安不用说,到了晚上也非常安静。按照本市的房价,这片区域每平方米底价至少二十万以上,而且还经常有价无市。可以轻松买到这里的房子,可见贺家家境确实殷实。
开车仅用了十多分钟,阮思行便到了贺宇所居住的小区。贺宇输入密码与指纹,站在门口开了灯,侧身让阮思行先进了室内。
从门厅望去,整个一楼一目了然,装修设计简洁大方,空间感极强。原木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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