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手间一阵黏腻,苍翊直接用自己的外衫简单的擦拭一番,将脏了的衣物扔到一旁,转而回身将人抱住:“瑾竹……”
“……嗯。”任由他将手擦净,南宫若尘脸上红潮未退,开始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完事了却莫名有些难堪,就连被苍翊这般抱着也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微微挣扎道:“你……先歇会儿吧,我……”
“瑾竹……”苍翊自然不让,越发将人抱的紧了些,强硬道:“我一宿没睡,你再陪我躺会。”
南宫若尘微怔,想起他一夜未归和刚进屋时那冷得刺骨的双手,又是一阵心疼,沉吟了片刻:“……好。”
苍翊唇角勾起,餍足地深吸了口气,鼻间满满的竹香让人分外安心,许是忙了一夜的确是累了,苍翊真没再动手动脚,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听着耳畔响起的平稳的呼吸声,南宫若尘薄唇轻抿,面上一片柔和。
外间一阵轻微的响动,大概是留下的肉干吃完了,无趣了的灵狐又钻了进来,带动几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珠帘轻轻摇晃,瞧着床上两人安静躺着,好奇地歪了歪脖子,爬到窗边的软榻上轻伏了下来,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也渐渐磕上了……
一室静谧,岁月静好。
世间的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郡府的人乃至郡城里的百姓依旧有条不紊地忙活着,而这忙碌的所有人中,却不见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郡府小姐的小院里,凌云蹲坐在屋顶上,他在这里待了好一会了,左麒自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若不是里面的动静不断,他都要怀疑人是不是还在里面了。
淡淡的光亮透着缕空的窗棂洒进屋内,轻微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屋内药香弥漫,浅色的幔帐遮住了床上的身影只在床头掀开一角,少女清亮的眸子不知何时睁了开来。
“你是我爹娘请来的大夫吗?”
左麒身形微顿,回身看去,床头一双纯净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他,不由精神微振:“你醒了?感觉怎样?疼吗?”
“疼……”满脸的伤口虽被处理过,看起来仍有些可怖,许是真的很疼,少女的眼眶里渐渐蓄起了泪:“大夫哥哥,我会死吗?”
“……”左麒脸色一阵怪异,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死的。”
少女轻轻一笑,似是放松了些,却又忍不住伸手去碰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突然一面铜镜被扔到怀里,狐疑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少年,才缓缓将铜镜举到了自己眼前。
铜镜里的人早已是面目全非,脸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因为不曾结痂还泛着血色的红,完全瞧不出昔日的模样。
屋子里很静,左麒明显地听到了她压抑住的抽气声,却又意外的很平静。
“你想要恢复容貌吗?”
少女抬头微愣,轻眨着眼睛看着一旁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动摇的神情和紧握住铜镜的双手都在昭示着她的渴望。
左麒眉间一紧,握了握手中刚刚调配出来的东西,沉声道:“我并没有足够的把握,而且过程会很痛苦,就算这样,你还要治吗?”
少女垂眸,有了瞬间的犹疑,却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左麒心头一松,没有问她为何会信任自己,他们年龄相差不过几岁,他遇到过太多的人不知他身份时所表现出来的各种怀疑和敌视,或许是眼前的小女孩对容貌太过看重,又或是她是真的不懂,然而不管怎样,她的点头无疑是左麒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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