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此事往小了可说是意外,往大了说那可就是拉帮结派了。
“若非如此那便只是巧合了?”庆元帝满意地看着殿中众人更低地将头埋下,继续道:“既然这样,难得众卿如此齐心,这前往郢州查探赈灾的事,就交给翊王去办吧。”
“翊王殿下?”
“这……”百官面面相觑,纵使心中有数,庆元帝这般直接的决定仍是让人意想不到,就连当事人也是如此,他虽将事情原委向皇兄禀明,也得到了认可,然而有人上奏举荐却是在他意料之外的,若只是武安侯交好的官员怎么也不至于近半,除此之外其他的又会是哪些人?
“皇上,臣以为不妥,这蝗灾非同一般,蝗虫虽小危险却极大,王爷身份高贵,怎可前往那等贫瘠之地?若是有何意外……”
支持翊王前往的毕竟不是所有人,自是有人出来反对。
庆元帝看着台下出列的那位官员,并 不答话,只是对着苍翊道:“翊王你的看法呢?”
苍翊抬头看了一眼,走到殿中央躬身道:“若能替皇兄分忧,臣弟在所不辞。”
百官中有人叹气,那些不同意派遣翊王前去的理由也都是担心他的安全,但当事人都已经应承下来,他们再多言也是无用。
“好,有胆识,不枉朕自小教导于你,既如此,朕便任你为赈灾钦使,即日开始准备尽早赶往郢州,处理蝗灾一事。”帝王正值盛年,出声铿锵有力,将所有反对的声音全数堵了回去:“另外,此去路途遥远,时事尚不可预料,着令禁卫中领军归冉携一百皇家亲卫随行,务必要护翊王周全,若是翊王有半点损失,朕唯你是问。”
百官末位的归冉闻言面无表情地走上前道:“臣领旨。”
“臣弟领旨,叩谢皇恩。”苍翊在原地跪下,重重磕了一头,钦使出任,本不该有亲卫随行,庆元帝让皇家亲卫随身保护已是破例,竟还派了百人之多,这已经赶上了藩王就藩的阵仗了,所以苍翊此举,不止是为了君恩,更是为了感谢兄长的关爱。
赈灾所任钦使在庆元帝“专断独行”之下定了下来,结果虽应了苍离的目的,却又与他所设想的不太一样,甚至隐隐有些不安。
下朝之后,户部尚书孙义跟在三皇子身后,趁着无人注意凑近了道:“殿下以为,翊王此举是何意?”
翊王素来最怕麻烦,这次竟这般轻易便应了此事未免太过不同寻常。
苍离放缓脚步,望向前方某个快消失的人影,狠戾道:“不管他是何意,既然他自愿前去,那便不用再回来了。”说罢又加快了脚步,现在还在宫内,他必须异常谨慎,若与孙义商论过久恐会引人诟病。
其实让苍离忌惮的并不是苍翊的反常,而是庆元帝的用意,他虽让人举荐苍翊,为防止帝王疑心,他并未安排太多的人,相对的,若是苍翊自己也不可能安排过多的人,但庆元帝却明确地指出举荐翊王的人已然近半,这岂非是有意提醒苍翊有人刻意引他前往让他加以提防吗?还派了一百禁卫军随身保护,难不成是看出了什么?
苍离眼中寒光一闪,若真是如此,苍翊便更加留不得了……
郢州地处西南,与皇城相隔甚远,即使灾情严重也不会影响到颐都城的百姓,街道上小摊众多,叫卖声不绝于耳,城内一片繁花似锦。
怡月阁前门庭若市,始终如是,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悄然隐了进去,阁内轻纱四垂,四处可见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角落处撑起一篷水蓝色幔帐极为显眼,悠扬的古琴乐曲自幔帐内徐徐传出,琴音幽雅灵动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所以说,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见面?”
再美妙的乐曲遇上药痴也无异于对牛弹琴,左麒不懂音律,固然也觉得好听,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凌云倒不觉得有什么,他为护卫翊王经常出入此地早就习以为常,听出左麒语中的不情愿,解释道:“王爷是怡月阁的常客,若是遇到突发状况有便于尽快将消息传回王府。”
“这样啊……”许是周围环境的影响,左麒也不如在王府那般闹腾。
“这位公子一个人来的?”
身前有一片阴影罩下,左麒抬首,入目的是一张妆容高雅的女子面庞,一身简单的水蓝色宽袖罗裙凸显出她不凡的气质,似乎比自己要高上一寸,左麒眨了眨眼,退后半步:“不是,我们有两个……”
下意识地朝一旁抓去,才发现凌云早已不知去向,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道:“那个……我是来找人的。”
“公子要找谁?”
少年面露几分不自然,支吾道:“找……霓落姑娘。”
那女子微怔,随即轻笑一声:“奴家便是霓落,不知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你就是霓落?”左麒不掩诧异,愣了片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过去:“那个……我是来赴约的。”
“赴约?”霓落接过令牌看了看,竟是翊王府的令牌,再看向左麒眼中有些惊讶,她早得到消息会有翊王府的人来此,也是因为下人禀报说看见了翊王府的侍卫她才匆匆从内阁里出来,本以为这个少年只是出于好奇而误闯了进来,不料他便是来赴约之人,那在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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