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犬牙刚刚收工,手里还拿着一瓶汽水。他从杂货铺走出来,只是抬头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已经长了,脸上的胡茬也一点没刮。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裹,裤子也已经磨出了破口。
近几年狼国有很多这样的人,战争结束后大家纷纷从四处回到家乡,隔三差五就能见到醉倒在公园长椅的流浪汉,和望着道路牌子发呆的旅人。
这些人的家在战火中湮灭了,但他们的神情却没有悲伤。十来年漂泊的光阴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接受了家破人亡的结局。而当他们回到熟悉的土地却看到陌生的场景时,写在脸上的更多的是迷茫。
但犬牙不迷茫,他今天晚上还要到酒吧里喝两杯。
这一年多以来他和隔壁酒吧的老板都混熟了,隔三差五就去报道,现在只消他推门进来,话都不用说,老板就会为他准备两杯火马酒。
两杯火马酒,一枚金币。一个吧台,可以看到酒吧中央的钢管。偶尔老板来了性子,也会请一些女人在上面舞动,但大部分时候它都空着,午夜过后人多起来,还会把桌椅板凳搬到上面去。
犬牙没有在这里见过奴隶屠宰,去年年底时狼国颁布了废除奴隶制度的条例。到现在为止,奴隶制度只有蛇国还在保持,其余的国家已经全部明令禁止了。
所以犬牙再也没有机会丢上一大袋金币,说他把台上的人买下。也再也不会看到那个大轮盘,滚动着决定戴着手铐脚镣的家伙的命运。
他没有再听到关于流放岛的任何事情,也再没有见过一同在流放岛作伴的人。
但有一样东西在狼国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地下拳场。只不过犬牙不会再去了,即便是以看客和赌徒的身份,他也不乐意涉足。
他不想再回忆自己站在擂台中央,听着周围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自己却孤立无援、束手无措的一幕。或许再过几年他能心如止水地走进去,但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他尽量地回避这那些惨痛的经历,而老板也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退伍回来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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