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看到他也愣了一下,随手把食物放在桌面。
其实犬牙挺奇怪的,黑羽看起来怕他又不怕他,想反抗他又不把他往死里弄。就像昨晚,明明黑羽可以趁着犬牙睡着了给他一榔头,指不定管理员就觉着黑羽体术不错,把他从奴隶的身份上升成囚徒了。
这是好事,至少不用把命和身体交给这帮乌合之众玩弄。
但黑羽没这么做,不知道该说他觉悟太低还是太高。
在这片岛上人分三等。
第一等当然是管理员,管理员身上有刀有枪,分为两种。
一种是在工地外站一圈的,他们全副武装,每天挂着能自爆的雷管和随时拔了拉栓放烟花的手雷。
另一种是在工地上巡视的,穿着防弹衣,配着步枪和甩棍,每天三三两两晃晃荡荡,一边扯jī_bā蛋一边监督他们干活。看谁偷懒或仅仅不顺眼,就用棍子和枪托提醒一下。
第二等就是这些囚徒,来路不同,但殊途同归。
囚徒有刀,有榔头,有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和劳动工具,但没有火器。冬天每人一件军大衣,夏天一人发三件短袖和裤衩。内裤是靠买的,一个月工钱能买五条内裤。
所以刚来的时候犬牙没内裤穿,每天就吊着鸟甩来甩去,蛋还磨得生疼。一个月后工钱不够,只买了四条,后来还是刀疤施舍了一条给他——当然自从得知刀疤的生活习性后,那条内裤犬牙就丢掉了。
第三等就是奴隶了。
奴隶可以帮囚徒干活,为囚徒挣钱,但同时囚徒也得养他们。
先前说过女奴隶很少,能买到的都是在里头待了好几年的囚徒,有一定的积蓄和地位,能提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女奴送来。
不过一般也没人愿意买下女奴隶,毕竟女奴隶的体力不够,挣的还不够养她花的。所以大部分时候是在贩卖会上花钱玩几把,差不多了就有人买个痛快,一刀了结。
男奴隶则一般作为角斗士让囚徒们下注,这些男奴隶的寿命都不太长,一般熬不过一星期。天天怼笼子里打个你死我活,基本上能活下来的也不剩什么劳动力了。但净土还有空地,基本处决完事。
犬牙进来之后,他只见过两次把奴隶买下来的情况,一次是买下了个男奴隶,和犬牙一样,也不知是为了满足自己什么奇怪的癖好,还是觉着那男奴隶皮囊不错,当场死了太可惜。反正买回来了大家一起分享,钱平摊下来也不算多。
那男奴隶也命硬,晚上服侍一群人不算,白天还跟着他们干了两星期的活。然而有一天突然在工地上倒下,赶过去的人发现他的裤子全湿了,不仅有汗还有血,从此这人再没醒过来。
还有一次是买了女奴隶的,这结果就更苦逼了。那女奴隶买回来不到三天,自个就病死了。花了钱的囚徒简直痛不欲生,和死了老伴一样难过。
他在净土哀嚎了一晚上,哭诉着自己的命苦,他本想把那女人养几天,等恢复好了,用户体验能更好。岂料还没等到升级完毕,系统崩了,主板还烧了。
第9章
不过黑羽应该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犬牙凭借自己的阅历以及昨天晚上打量过对方luǒ_tǐ的记忆,他认为黑羽的身体相当不错。那些肌肉线条不是干干农活或健健身就养出来的,而是上过战场、受过特殊训练才具备的。
犬牙觉着他应该是一个兵,不是自己这种雇佣兵,而是实实在在,到了年龄应征入伍,被大熔炉熔炼过好长时间的正规士兵。
加之今早黑羽的机敏反应,犬牙对这猜测又肯定了一分。
犬牙呼喝一声“来吃”便掏出一包烟,敲了敲烟盒,掏出一支点上,也绕到露台外。不过他没看黑羽。黑羽因为他的靠近稍稍后退了一点,没见犬牙碰他后,犹豫了片刻,默默地走进屋内。
黑羽真他妈快饿死了,犬牙不用回头都能听见他啃肉喝水的声音,期间还被呛了几回,狠狠地咳嗽着。
犬牙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如果今晚再操不到,至少明天得让他和自己一起上工。他内裤又快穿烂了,下个月还得挣钱买。
从露台看出去能看到宿舍后方的小空地,此刻已经不是空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原料送来,堆得满满当当。装原料的集装箱是蓝色的,和现在微暗的天色相近,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原料箱子上都印着和当初见过的精致直升机喷漆一样的古怪标志,那是蛇老板旗下的一个公司。在公司标志旁有一个大大的生物危害警示,不过原料向来是没有味道的,这也让大部分囚徒可以忽略其真正的危害性。
刀疤曾经问犬牙——你知道那生物危害到底是危害生物哪部分吗?会不会让我性无能啊?
这个问题曾经让刀疤困扰了一整年,最初的一年刀疤郁郁寡欢,每次看到这些标志就打颤。他说让他杀人可以,但让他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玩意,他瘆得慌。
但让刀疤瘆得慌的东西多了,红毛是一个,今早的死尸是一个,当初的标志是一个,还有每一天饭后打着饱嗝吹牛逼里提到的很多很多个。
犬牙很好奇那么怕死的人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又是怎么活到了现在。但后来他想明白了,正是因为刀疤足够怕死又十分缺钱,以至于他能小心谨慎地摸爬滚打那么多年。
但犬牙就不一样,他前半生的命运从买橘子的那一天起就不再由自己操控。虽然怀揣着买老牛种果树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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