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有“……公当以符咒助我速生。三日浴儿时,愿公临我,以笑为信。后十三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当与公相见”的约定。
而十三年后重相见的约定,不过是这圆泽僧想要让李子源再次出现一下,刺激一下自己有关前世的记忆,害怕漏掉一些重要的信息而已。其间的故友之情,倒是淡了许多。而这一次相见,更是今生与前世的最后一次割舍与别离。
所以,会有两首诗句传世——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qingren"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
“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所以,会有“然俗缘未尽,慎勿相近,惟勤修不堕,乃复相见。”
所以,会有“遂去不知所之。”
而其间圆泽僧与这天地,与这生命本身的阈限对抗的艰辛之处,也唯有云雷和饶雅之类的修行中人,能够真正的体味一二。
不过,无论是云雷还是饶雅,最多也不过只是与转世的修行者,比如说云涵虚和肖薇接触过。却并没有亲眼目睹过这天地之中的修行者,脱离原本的血肉之躯,转世修行的过程。
而如今的天地之间,元婴期的修行者越来越少,而且,转世修行,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保密还来不及,又怎会对外宣扬。这种事情,就越来越难得一见了。
想不到,今日却在这昆仑山巅,星河之下,感应到了这元婴大修行者,行转世之术!
在云雷和饶雅,感应到了这元婴期的大修行者的同时,这元婴期的大修行者,也早已经感应到了云雷和饶雅。
在云雷和饶雅心念一动之后,几个呼吸之间,便有一个看似虚无空旷的小小的人影,浮现在云雷和饶雅的眼前。
这个小小的人影,居然皆是由天地灵气幻化凝结而成的元婴期大修士的元婴。这小小的元婴,虽然大小只如同婴儿一般,但是却做佛陀状,如同人间玉石匠人雕刻出来的宝宝佛一般,圆润可爱之中,更有一份超凡脱俗的洒脱。
这个宝宝佛见云雷与饶雅依偎在这昆仑之巅,冰雪之中,如同一对神仙眷属一般。看着他的目光,只有好奇与惊叹,并无贪婪之意,心中不由得一松。他如今的这个状态,却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状态。
这元婴期的大修行者,问云雷和饶雅道:“二位施主,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云雷道:“我们二人,从明京而来,要往昆仑派去!只是,我们二人虽然与昆仑派的传人,寒冰雪,李别意,叶葳蕤等相识,却并未问过他们,这昆仑派的山门,从何处开。”
“幸而,今日见这星河流转,心中别有体悟。也不算是全无收获。却不知,道友究竟是哪一位?可知这昆仑派的山门在何处?”
这元婴期的大修行者对云雷笑道:“贫僧不过是古如甲寺中一个无名老僧罢了!道友只需要问一下玉山河道友,便可知我来历。”
“道友所说的昆仑,应该只是如今地图上的昆仑山。最多,也不过是算上喀喇昆仑山而已。可上古之时,这昆仑山所指,却不只是这么一点点地方。而是如今的喀喇昆仑山和昆仑山山脉之间,这整整一片高原!”
“若不是如此,这昆仑山脉,又怎能称得上是华夏的龙脉之祖?万山之祖?”
“道友要找昆仑山的山门,便往这两条山脉之间的须弥山去就可以了!”
云雷顿时对这昆仑派的山门所在心中了然。这世间,被高僧大德们目为须弥山的地方,也只有那么一处而已。
云雷对这个元婴期的大修行者稽首一笑道:“多谢道友!只是道友行圆泽僧旧事,轮回转生而去,前路渺茫。却是凶险万分。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我们二人,便在此遥祝道友此身虽异性长存。”
“若来世还有相见之日,道友可来明京云氏诊所,找我云雷!”
这元婴期的大修士,听云雷如此说,不由得大笑起来,对云雷和饶雅道:“贫僧可做不出圆泽那传世绝句来。而且,就算是没有这千古传颂的句子,就算是贫僧这一去,真的性灵泯灭,沉沦于众生之中,也是应有之意。”
“今日女施主所唱的歌句,虽然只是时间流行的俚俗曲调,但是,句子却不俗,只是一句——生命的尽头,不是轻烟。就让贫僧心中别有体悟。更何况是在这星河漫卷,洪荒宇宙之下?”
“可见这世间众生,皆有佛性,乃是真菩提。贫僧这一去,便算是沉沦众生,也应在菩提真如之中。”
说罢,这元婴期的僧人,朝着云雷和饶雅合十一礼,那元婴裹挟着一身灵气,便往那月色空明之处落去,在月华遮掩中,倏忽不见。只有朗朗的声音传来:“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孤月沧浪河汉清,北斗错落长庚明……”
这是盛唐之时,元婴期大修士,诗仙李白的句子。
云雷知道,那元婴期僧人所去之处,乃是华夏边藏高原上的一座小城镇。城中大约有数十万人。想来,这一去,那僧人便入轮回之中。
云雷和饶雅看着这漫天星月,心念神识之中,有说不出的感觉。
云雷这一次没有使用空间之力传送,而是和饶雅御风而起,御空而行。而这长空皓月的光华,以及夜空中的点点星辉,在他们御空而行之时,似乎就那么触手可及。虽然云雷和饶雅如今仍在地球上,却已经有了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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