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曼妙,此时穿的衣裳又都是长裳广袖的,挥舞起来简直像一片落入人间的云彩。顾茗翠从来未看过这样的舞蹈,又新奇,又觉得对方手脚跳动处,无一不完美。
映山跳了片刻,又和起歌来。依旧唱的是胡语,顾茗翠虽听不懂,却能听出那有别于以往的欢快,变得缱绻温柔起来,像是在思念着远方的情人。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树下的人,耳朵里听到那人的歌声,纵是小小年纪,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也在心底生了根。
映山跳尽兴了,情绪却低落了起来,他坐回凳子上,歪着头说:“要是我爹爹跳起来,会更好看的。”
顾茗翠很好奇他爹是什么人,但是也不好相问,便只静静听着。
隔了许久,映山果然又道:“那首歌也是我爹爹写的,他因为想我妈妈,唱的时候总比我唱的好的多。”他拉着顾茗翠,拉拉杂杂的开始讲他爹爹的事,他汉话中夹着胡语,说的事情也是颠三倒四的。顾茗翠连蒙带猜,大概弄明白了他爹的事情。
他爹是纯正的胡人,却从小喜爱中原文化,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武功更是独步天下。后来碰到他娘,两人私定终身生下映山,最后因为家族阻力,又不得不分开了。
顾茗翠很好奇他爹是不是死了,还没问出口,映山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顾茗翠怕他着凉,只得把他抱起来往木屋上面走。
他年纪尚小,这大半年虽然长高了许多,但是要抱起一个成年男子还是有些吃力。上楼梯的时候就觉得手中的重量无比沉重,简直要承受不住。幸好那蠢狗还有些眼力,在旁边托了些力道,才能把映山安全的放在床上。
这里就一间木屋,平日都是顾茗翠睡床,映山和狗睡走廊。这夜顾茗翠睡在走廊上,才觉得极为不舒适。躺的地方硬,被子也薄,上面还净沾了一些狗毛,幸好味道不难闻,因为小黑最喜欢洗澡。
一人一狗相安无事的睡到半夜,顾茗翠突感口渴,清醒过来去楼下找了水喝了,上了楼时突然听到一阵极低的□□声。
那声音婉转低沉,一声声的,在夜半寂静时听来,有股说不出的撩人味道。顾茗翠咽了咽唾沫,忍住了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悄悄的走回睡觉的地方,挨着蠢狗阖上眼皮努力入睡。
从这以后他就跟映山换了睡觉的地方。自己好歹是徒弟,尽管映山没有师父样,终归也不能老让他吃亏。映山思索了一阵,道:“马上就要夏天了,蚊子都咬你哦。”
顾茗翠面无表情,“我不怕。”
映山不置可否的答应了,尔后不知道从哪挖来几棵草用盆装了,摆在走廊边上,说是驱蚊草。
这一个月内顾茗翠时不时能在半夜听到那撩人的声音,最开始还能强装镇定,在一个晚上做梦梦到半/裸的金发男人时,他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第二天一大早他偷偷的把弄脏的内裤洗了,然后在吃早饭的时候突然说:“师父,我想再盖一间屋子。”
金发男人好奇,“为什么?”
顾茗翠脸不红心不跳的找借口,“哦,有蚊子。”
“诶?驱蚊草没用吗?”映山有些怀疑,不过很快又把疑惑抛在脑后,笑嘻嘻的,“好啊。但是我不会,你会?”
“嗯……大概会。”
尽管强烈想要快速的造出一栋木屋出来,真正动手时,才发现还是很困难的。这里就只有两间屋子,一座是那间下面鸡舍上面睡房的木屋,还有一间是厨房。虽然看着结构简单,自己真要做起来,却有些无从下手。
这山上没有锯子,只有一把烂斧头,锈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最后映山拿了一把砍柴刀给他,道:“砍树吗?很简单的。”
两人走的稍远了些,这次没忘记带小黑。此时正好四月,山中茶树都开了花,一朵一朵红艳艳的极为漂亮。映山兴致很高,他突然问:“茗是茶的意思吗?”
顾茗翠有些意外,他天天叫自己“小翠”居然也没忘记自己的全名。他点了点头。
映山摘了一片茶树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对着他笑,“翠就是绿啦?我听爹爹说这里旁人叫茶山。”他把那片叶子递给顾茗翠,笑眯眯的,“给你,茗翠。”
顾茗翠哭笑不得的接过叶子,轻轻的收进自己的口袋里,正色道:“师父,我们是来砍树的。”
金发男人朝他吐了吐舌头。
到了树木密集的地方,映山分辨了一下树木的品种,然后开始砍树。他动作很快,也不见如何使力,一棵树已经齐根倒了下来。顾茗翠有些惊讶,脸上也显出兴奋的神色,道:“师父,我来试试。”
映山把刀递给他,“运内力,收外劲。”
顾茗翠听从他指导,开始还颇为困难,不顺手,半个时辰才把一棵树砍倒,后面渐渐融会贯通,仅一个时辰,就把要用的树木都砍齐了。映山对他露出赞许的笑,操着生涩的口音夸了几句。
两人又把树上多余的枝桠剃了,然后把圆木搬回了住处。顾茗翠选中的平地离原来的木屋有些距离,映山拧了下眉抱怨,“那么远。”
顾茗翠没法,又把距离缩短了一半,映山才满意的点头。
房子总共建造的时间超过了一个月,期间遇到了很多困难,比如第一次修建好的第二天早上来看已经塌了,比如不会削木钉,也不会制造榫卯等等,最后还是顾茗翠在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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