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边人的胡搅蛮缠扰得没了法子,何建国只好睁着眼,认命地翻身找了个不受罪的姿态躺在了对方身边,等着卓亦凡酒醉醒来。
28.
只是何建国没想到,卓亦凡就算睡着了也不安分。上次在非洲维和部队驻地的匆匆一夜共眠,他还没看出来,现在也不知是卓亦凡觉得自己到了安全地方还是怎样,显得格外的放肆,害得他全程被对方八爪鱼似的手脚缠得动弹不得。在原地躺了这么半天,何建国仔细回忆了自己原先当兵时期野外对抗赛伪装潜伏在坡地上的状态,似乎感觉比现在还好受点。
卓亦凡对何建国的难受可是一无所知,他正梦见自己抱着充气床在海边浅水区飘着晒太阳,别提有多舒服了。
等卓亦凡从好眠中醒来,外头天都要黑了。他醒过来正好看见何建国皱着眉头浅寐,一副不适的模样,这才发现自己手脚放的都不是地方,连忙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不过看着何建国的睡脸,卓亦凡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俩人刚刚“相拥而眠”的事实,顿时一阵热度涌上了脸颊,心脏也砰砰直跳。他捂着胸口,感受着近在咫尺的ròu_tǐ的温度,心想:坏菜了,自己变态了。不然怎么突然很想啃对方一口?
卓亦凡摸着自己许久未曾平复的心跳,又看了看仍然闭着眼睛的何建国,心里不过些许挣扎,就咬了咬牙,侧身飞快地亲了一口何建国的唇角:反正何建国也不知道,不亲白不亲。
等他做了“坏事”之后,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才半是失望半是庆幸地抚着胸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歪歪倒倒地走到了洗手间——他现在浑身都轻飘飘的,像个刚充满气的气球。
然而等他刚关上洗手间的门,床上“睡着”的何建国忽地睁开了眼,神色莫明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刚的触感似乎还在……
直到这个“吻”的突然发生,俩人才开始重新思考,自己跟对方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29.
说来何建国活了这30多年,仔细算算,感情经验却是零。原先读书的时候没开窍,姑娘小手都没敢牵过;后来去了部队,身边一群和尚,倒也没觉得单身有什么;偶尔一群大老爷们儿趁着节假日烟酒禁令解除,聚众喝完酒讲了荤段子撒酒疯感叹孤苦伶仃人生的时候,能心有戚戚地附和几句,就算是感情细腻得很的时刻了。这么一想,他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姑娘,还真是个问题。
又想到卓亦凡的吻,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排斥。这是不是说,他本来喜欢的就是男人?想到这里,何建国摇了摇头:原先也没对男人有过什么特别的想法,要说自己是弯的,大概有些勉强。
不过他倒是很能确定,如果卓亦凡当面告白,他做不到斩钉截铁地拒绝。然而这样的“不拒绝”是出于同生共死过后的舍不得么?也不是。倒不如说有的东西早就隐约有了影子,只是现在太阳升起,才显露出来罢了。
等卓亦凡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何建国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挽着衣袖,倚靠在床头一脸深沉地思考着什么。他刚刚做完坏事,眼下见到对方与往常不同的举止,心虚之下多话起来:“这酒店好像不让抽烟吧?我也没带打火机。”
何建国摇摇头,伸手把香烟拿了下来,搁在手里把玩:“我就过过干瘾。”
“那行。对了,我下午没撒酒疯吧?”说到这里,尚且心虚的卓亦凡仔细盯着何建国的表情,试图从对方的反应中窥探些什么。
何建国看了他一眼,目光下意识逡巡到了卓亦凡因刚刚沾了水而变得水润殷红的唇,道:“还行,原先在非洲也有过这么几回,习惯了。”
卓亦凡注意到这查探的目光,脸上有些发热,嘴里却顺着对方的话道:“啊,也是,总是麻烦你。”
何建国见卓亦凡似乎不准备挑明刚刚那个偷吻的举动,便换了个话题:“不麻烦。对了凡哥,这次咱们回去,你有什么打算?”
对方突然转了话头,卓亦凡愣了一下才呐呐道:“先调查调查市场吧,我再去找几个朋友借点钱,现在手头不宽裕,想做什么都缩手缩脚的。”
何建国点点头:“行,那到时候再商量。”
卓亦凡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刚刚偷亲的那一口没有暴露。
不过卓亦凡又隐隐觉得,今天何建国好像哪里不大对,可转念一想,估计是去扫了墓,心情还没调整过来,便又把心放回了胸膛。
30.
怀着别样的用心,卓亦凡邀请了何建国晚上跟他一起去夜店。
其实一开始,他是想拉着对方一起去gay吧的,但他对这城市不熟悉,摸不清水深,怕贸贸然去了反而引起对方的反感。所以折中之下,选了夜店。
这种龙蛇混杂又带着点暧昧的地界,在他看来是最好试探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没有别样想法的地方了。
何建国也不知是真不知情还是装傻,答应得很爽快。这反而让卓亦凡心情复杂:一是他的计划可以如常进行,二却是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抛掉了以往的“正经”。怎么让他心里就这么不舒服呢?
去之前,卓亦凡也大概估计了下到时候的情况,最好的一种是他被人看上,然后看看能不能让何建国醋一醋;差一点的是对方没什么反应;最差的是对方不仅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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