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犹还是笑眯眯,托着下巴;何执则靠在墙上,斜望着窗边,脸上的表情有些忧郁,但眸中却有温和之色。
他们两个已经坐了很久很久,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度过了。
何执不说话,昔犹就也不挑起话头,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坐着坐着,什么事也不干。
房子里很安静。蓝海带着妻子出门了,管家和佣人轻轻地打扫房间,偶尔走动一下,并不发出太大响声。
于是午后的阳光撒在身上就变得那么舒服,流逝的光阴就变得那么美好。
何执喜欢坐在这里。于是昔犹陪他。
“哥。”昔犹叫他。
“嗯。”
“又是一下午过去了喔。”句尾音调微微上扬。
“嗯。”
然后昔犹微笑,伸手遮住打在何执脸上的阳光。何执不解地看了看他。他翻过手心,于是阳光充盈了整个手掌。
“哥,小时候我也这样吧?挡住属于你的光芒。”他轻声地说,笑容灿烂。
何执淡淡地道:“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
“哥,从小就比你优秀……是不是该向你说对不起呢?”他收回手掌,嘴角上扬成好看的角度。
何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还是很平静,但话题已经改变:“五一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句子里本有疑问的意思,但他的语气很淡,让人几乎感觉不出来他是在问他。
昔犹轻笑一声,看向他,俏皮地道:“去了哪里……不告诉你。”
“……喔。”何执淡淡地应了句,然后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哥。有机会的话,想离开这里么?”昔犹忽然问。
何执冷哼一声,把脸埋在臂弯里:“离开了又能去哪?我直到现在还觉得……我从来没有走出过‘那里’的围墙。”
昔犹的笑容刹那间失神。
“如果……离开‘那里’呢?”他轻声地问道。
何执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昔犹,不要想了。”说完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开。
昔犹还是笑。笑得让人捉摸不透。
晚上。forever。
少了李萱颐的forever就像少了灵魂一样,一开始客人还是和平常一样多,但大都坐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君看得连连叹气,抱怨道萱颐没事干嘛要生病,庆庆在旁边有些感激地说人家可是因为把伞借给他自己才生病了的。蓝妻对这倒不在意,反正过两天他就会来,况且生病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不同的是,今天这酒吧里会多一个人。多一个让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的人。
殷静。
今天殷静过生日,所以小川要把她带到酒吧来。要不是事先和蓝妻说好酒钱他出,蓝妻大概还不大愿意。本来君也不同意,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但后来被蓝妻好说歹说也只好答应。
古典的酒吧在陆小川的精心打扮下变得金光闪闪星光熠熠,彩带啦横幅啦,隆重得像是欢迎国家领导人似的。
“他就这么宠那个殷静!哼,看他以后还得被她怎么骗!”君抱着胸躲在旁边看小川一个人乐呵呵地踩在梯子上,被看热闹的织雅指挥着、贴着彩带。
“人家喜欢,也没办法。到时候被骗了也是他自己的事。”蓝妻在旁边不冷不热地道。
“他是你朋友诶!”君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
“我?”蓝妻指指自己,笑道,“我关心有什么用?你别看他平时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这家伙倔得很。他喜欢殷静,那就谁也劝不回来。搞不好真被骗了以后他还巴巴地想‘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呢!……不过其实我们对殷静也不是很了解。随便给人家下定义不好。”
君哼了一声不再理她,拿着自己的冰淇淋跑过去找庆庆。
蓝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扑”地吐了出来。自从西安回来,一喝咖啡就觉得特别苦。自己以前也常喝咖啡,怎么说受不了就受不了了?何况现在已经加了很多糖了,再加下去就变糖水了。可为什么那种苦味还是让她难以下咽?
微微皱起眉,她把自己面前惨遭毒“口”的桌子拿抹布擦了擦,然后站起来朝店门口走去。
唉,都是为了小川和殷静,害得她今天生意都不能做了。
走到门口挂好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她摇了摇头又往回走。
“怎么了?没生意很不高兴吗?”织雅看她一脸忧愁的样子,笑了笑问。
“当然。”她瞪了小川一眼,还好他正背对着她,看不见她可以杀人的目光,“每天都有那么多客人,今天突然一个都没有了,我能不难受么!我可是老板啊,这少赚的每一分钱对我来说都是亏本啊!”
小川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不是都说好了么!明天就把费用补给你……不是你自己说包场子的钱就不用出了么?”
“废话!”她白他一眼,“你见过在自己的店里还要收钱的?跟你收钱?说出去我还怕人笑话呢。”
织雅“扑哧”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明那么贪钱……小蓝,你真怕人笑话就别这么省啦,不知道的还当你家穷成什么样呢。”
“少来。”她甩开他的手,“你这家伙,每个月零用钱一大把,别来跟我说钱!”
织雅作委屈状:“那我以后分你点还不行么……来你这儿干活都不要工资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要……哎呀现在的女孩子呀……”一边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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