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是路边遇到的。”
“流浪猫的话,身上可能带有很多病菌,要不要再打个疫苗……”医生问丛魏。
可是那只猫并不是流浪猫。
“这个不急,可以等它伤口好了再说。你先去付钱吧。”
刚才来的太匆忙,丛魏都没交费。
“对了,如果你不想要这只猫了的话,请联系流浪猫狗的收留所,他们会来处理的。”
医生最后提醒丛魏。
丛魏说了声谢谢就出去缴费了。
再回来是看见那只猫有气无力地缩在小床上。睁眼看了眼丛魏,又合上了眼睛。
丛魏蹲了下来,视线和小床保持持平,他静静地注视着小猫,然后小声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丛魏回到家,在电话联系簿里翻啊翻,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学同学,大学毕业聚会的时候就听说他去了一家报社工作,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丛魏照着上面的电话联系过去,电话很快就别接了。
“你好,我是丛魏。”
鬼门的风吹得萧瑟,漫天的黑暗里的飘着幽蓝色的火光,那火光飘过了奈何桥,黄泉水,长堤,飘过了屋檐低低的棱角。
白墙黑瓦。是仿明清的徽派建筑。海棠低垂,假山环绕,池子里几条锦鲤游地欢快。那萤火落到了水面上,被张开嘴的锦鲤一口咬下,尖锐的牙齿在一张一合的嘴巴里隐隐若现。
“大人,这是地府今日新来的鬼簿,您请过目。”
林子慕随手哗啦啦地翻阅过去。
“大人,可是有哪里不对?”
“没有。”
林子慕淡淡地说。看向那微微低着脑袋的鬼差。他身上穿着一袭灰色的布袍,脚下穿着一双黑色不写,头发倒是短的,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你在这有多久了?”
“回禀大人,有五百年了……”
五百年……林子慕提着毛笔一时间有些发呆。
那鬼差主动上前来帮林子慕磨墨,手法很纯熟。
“那你来这之前,是在做什么?”
“大人听了可别笑话,在这之前,我就是黄泉里的一块石头。偶得机缘,才化成鬼形……大人可能不记得了,原本我是在黄泉下修长堤的,那日大人经过,不知怎的,就点了我回去。几百年来,大人喜欢弹琴作画,我就给大人焚香研墨。”
那鬼差好似想起了很美妙的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似乎生动起来。
“大人您看……”那鬼差从画筒里抽出一轴画,小心翼翼地展开。
“大人,这是两百年前,您亲笔画的。”
林子慕看到那水墨晕染开的山水,山下有一叶扁舟,近处有一处亭台楼阁。显得闲适又惬意。
那鬼差又抽出另一幅,这上面,画地却是一个女子,女子头戴簪花偏凤,身穿华丽的外袍,妆容浓艳,不似寻常女子,倒像是戏子。
林子慕看到画下面的落款:寒冬将至,忽念亡妻,后面的字写了一半没写全,看不出来是什么。那鬼差看到这幅画,神色大变。忽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画是我作的?”
林子慕问。
鬼差点点头,说:“阎大人说过,前尘往事,大人既然已经忘记,那便是过去的事了。再大的事,也都不相干了。是小人疏忽了……”
“这画的人,你可认识?”
林子慕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问道。
“小人不知。”
“我平时喜欢还喜欢听戏?’
“是的,大人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还叫了地府里的鬼女们,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就把鬼女都遣散了……”
“我最喜欢听什么戏?”
那鬼差思索了一下,给出了答案:“江湖夜梦。”
“那些鬼女还在吗?”
“大人是要……?”
林子慕的目光转移到了画上巧笑倩兮的女子脸上。
“好久没听,说不定又喜欢了……”
灯笼被风吹起来,有几只的火光烧坏了纸面,掉到了黄泉里。亭子里四周是浮动的轻纱,而水对岸的台子上,则上演着一出好戏,生地妖媚的鬼女们使劲浑身解数去勾引那亭子里不动声色的男人。音色撩人,妆容细腻,眼神勾魂。
每一步,都好像是在画师笔下。
轻浮,造作。
林子慕想起了画上的人,妖媚而不失庄重,清高而不乏婀娜。
那一出江湖夜梦,不过是讲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大家闺秀走上江湖,和fēng_liú剑客远走天涯的故事。
林子慕托着下巴,看的兴致乏味。
“大人,这鬼女们几百年不曾练习了……”鬼差站在身后想要说点什么。
“撤了吧。”林子慕说,然后就离开了亭子。
台子上的快板击鼓还在继续,热闹喧嚣,光亮映照着黄泉水都波光粼粼,下面的冤魂挣扎着却挣脱不开。可是亭子里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越发地,对那个画上的人感兴趣了。
——亡妻……吾妻……
林子慕走到了阴间路口,忽然转了个方向,往另一边走去,他的身影很快融入了黑暗里。
“我靠!你们看新闻了吗?”
“什么啊……”
“上次不是那只猫,还记得吗?被收养了,结果那个人,居然为了保险箱密码,把猫腿给砍了……”
“太凶残了吧……诶,还有,什么密码啊?”
“就是啊,那个原主人,其实留了一笔遗产在银行,但是需要密码,他把密码写在了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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