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有人在跟着他,就总会有主动现身的时候,不必费太多精力去警戒。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之后,沙漠的夜晚才正式开始,沙漠的夜冷风刺骨,滴水成冰,与白日里的炎热截然相反。
白锦在沙丘后生了一堆篝火,靠着绝尘闭目养神。
叮叮当当,细微的银铃声如一阵风,由远而近,很快,一双赤足轻轻踩在了白锦身旁的沙子上,如猫儿一般灵巧。
白锦闭着眼,淡淡道:“何事?”
碧月嗔了他一眼:“真冷淡。”
白锦没有搭理她,继续闭着眼睛假寐,碧月便唉声叹气的挨着他坐了下来,“好道长,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西方魔教的人?”
剑客还是不理她。
明明灭灭的火光将剑客的脸衬得更加冷硬,更加不近人情,冷漠的如同一座冰做的雕像。碧月却知道,这个人或许冷情,但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酷到不近人情的程度。
“唉。也是,整个沙漠都知道驱使狼群的妖女是西方魔教的人,本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其实,奴家只是想跟道长说说话而已。”她做出泫然欲泣状:“不想道长却是不愿意跟奴家这个恶贯满盈的妖女说话的,奴家真是好伤心呀。”
白锦无奈的睁开眼睛:“……我猜的。”
当然是猜的。只因碧月对他的态度转变的实在是有些微妙,他在这里既无师门也无亲友,于是能想到的就只有西方魔教的客卿这个身份了。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白道长,不仅武功高强,才智亦是敏捷过人……”
白锦冷冷的打断道:“有话直说。”
碧月耸了耸肩,“好吧,奴家也没有别的事情。奴家只是好心来提醒您一声,您今天走偏了好大一段路,再这么走下去,可就要离龟兹王的领地越来越远了。”
白锦:“…………”
碧月怯生生的瞧着他:“您莫不是恼羞成怒了?”
语气更冷了的剑客:“……没有。”
碧月掩着嘴巧笑嫣然:“那就好,那就好。还有一件事,请您放心,这一路上想来是没有人会来打扰道长的清净了,因为石观音派出来的那伙人实在是蠢得可以,奴家只是随意动了点手脚,他们便以为极乐之星还在彭家人身上,已经重整旗鼓继续去追杀彭家七虎了。”
白锦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女子果真是聪明又睚眦必报,即用计免了他的麻烦,还顺手坑了一把彭家七虎。
但愿那几个镖师福大命大吧,毕竟没了西方魔教的施压,又没有极乐之星迫使他们只能与敌人硬抗,想来已经轻松了很多。
白衣剑客想了想,问她:“极乐之星究竟有什么玄机?”
碧月闻言,愉悦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欣慰剑客能主动与她说话,她答道:“奴家可不知道,不过正是因为不知道,那极乐之星才能引来各方势力的争夺,若人人都知道它的秘密,那不过就是块儿漂亮的石头而已了。”
白锦闻言也点点头,颇为认同碧月的看法。碧月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轻轻吹了一个口哨,便有两只灰褐色的狼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这两只,白锦都是见过的。
白衣剑客微微弯下腰,对其中一只狼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那只狼听不懂人话,却也能感受到人类话语中的友善,它看了主人一眼,又看了白锦一眼,“嗷!”
碧月惊奇道:“你分的清它们?”
白锦淡淡道:“自然,每一只动物,长的其实都不大一样,仔细观察都是可以分辨的。”
碧月又问:“那人呢?”
白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人的长相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哦。”碧月姑娘看起来有些失望,“就让这两个孩子带路吧,他们认得龟兹王的营地。”
……这姑娘,莫非是以为他认得出狼,却认不出人么。
白锦给了她意味深长的一瞥,碧月心虚的咳了一声,解释道:“虽然奴家很想亲自带路,但奈何龟兹王的营地有石观音在。您看奴家如此花容月貌,那老女人定会妒忌我年轻美貌,想要毁了我的脸……哎呀,奴家真是怕死了。”
白锦挑了挑眉:“说说看?”
“您可知道秋灵素?”
“不知道。”
“唉。”碧月只道他是个潜心练剑不问俗世的剑客,认命的叹了一声,很快又兴致勃勃的八卦道:“这个秋灵素,当年也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哩,奴家虽既没有见过石观音,也没有见过秋灵素,但也听师父说过一嘴。据说秋灵素美到连石观音都心生嫉妒,所以就在二十年前,石观音就毁了她的脸。对于一个美丽的女人而言,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容貌更重要的?”
见白锦满脸的不以为然,碧月立刻又嗔了他一眼:“你们这些男人,当然不懂容貌的重要。”
她道:“奴家每每揽镜自照,便觉得这世上当真是没有比奴家更赏心悦目的女子了,只因我生得美貌,才能让自己心情舒畅。可若有一日,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老又丑,或是被别人害成了不堪入目的样子,那我可真是要气死了。”
白锦好像懂了:“那后来呢?”
“后来她便退隐江湖,跟着一个不介意她美丑的好男人过日子,还收养了一名义子哩。”碧月话锋一转,嘻嘻笑道:“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义子正是石观音的亲生儿子,前阵子她那个好义子奉了石观音的命令弑父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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