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夜躺在一个小小的茅屋里,蓝暮林没有跟他挤在一张席子上,他打了个地铺,每夜便躺在地上入睡,南望有些过意不去,已经入秋很久,怕是凉意入骨。
他很想让他上来跟自己睡,但是却没有那个勇气。
他看蓝暮林身上没有佩剑,也没有佩刀,便认为他是经往于此的商人,亦或是赶考的考生,直到他能下床了,蓝暮林忽然道:“我是习医之人,教不了你剑法刀法,你愿意学医吗?”
南望愣了半晌,三四个月来,蓝暮林很少跟他说话,他自然也不敢问他,以为他是性子冷,这时候忽然说要叫他习医,不由得愣住了。
片刻后,南望点了点头。
蓝暮林道:“你大抵已经恢复了,跟不跟我走?”
南望急急道:“我跟你走。”
蓝暮林对他一笑,把他从席上抱了下来。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被他养胖了很多,之前脸上的凹陷此时已经看不到了,一张脸上白白净净,终于是有了点人样。
他被抱到地上,轻轻地说出三个字:“谢谢你。”
蓝暮林摸了摸他的头,笑得柔情:“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他们收拾出了茅屋,出了田野,南望便看到陆陆续续有人遇见了他们会跟他们打招呼,他听清楚了,他们说的是“蓝公子,多谢你了”。他想了想,想通了他心底的疑惑,他的师父,怕是在给镇子上的人治病,拿了钱才能给他买饭来吃。
他心底泛起丝丝暖意,他不知这个蓝暮林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如此关心,但是,他知道,在他临死前把他从死神手里捞起来,让他体会到了爱的这个人,是他一生的恩人。
☆、云开(七)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回忆~
蓝暮林带着他辗转了几个镇子,靠着他那双妙手回春的手,他们竟一路温饱,没有风餐露宿。南望也洗干净双手,跟着蓝暮林学起了医。蓝暮林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是块习医的料,他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心里悄悄立了目标——他要像他师父一样,能够靠着一身医术行走江湖。
他们一路从徐州走到了兖州*,蓝暮林的名声渐渐被一些人传开了,一到兖州,便有人过来求他,南望听明白了,原来这兖州有个镇子上忽然传开了一种奇怪的病,听说得了这病的人再也不能开口说话,神志也迷迷糊糊的,蓝暮林受邀到了那个镇子,这才发现,得这病的人还不多,只有几个人,但是这几个人均是农民。
蓝暮林先在一户人家家里落了脚,这户人家共有四人,老人一个,一对夫妻,丈夫已经神志不清不能说话,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算是一代单传到如今,老人见蓝暮林一来,立马拉住了他的手哭诉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南望看着床上那男人,道:“师父,会不会是田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们不小心吃了?”
蓝暮林安抚好了老人,道:“他是在哪里忽然出现这种症状的?”
那人妻子道:“也就是前几天,从田里回来,忽然就这样了,我们家就他一个出去做农活。”
蓝暮林问:“那么,有没有同伴看到的?”
她摇头道:“家里几亩田都是他一个人打理,那天又正好是下雨天,就他一个人去了田里看看,谁知道……”
说罢,便要哭起来,南望道:“师父,我们去看看吧!”
蓝暮林先是辞别了这两人,刚要出门,家里十几岁的男孩伸出头来问道:“公子,你们会治好我爹的吧?”
蓝暮林转头,对他一笑道:“我们尽力。”
他们去了男人的耕地,田地上已经收割完了,只剩下几只鸟儿飞来飞去,南望看了看周围,一头雾水。
蓝暮林顺着田垄走在田野中央,一边问道:“南望,若是下雨天,他们会来这里看什么?”
南望很不理解,道:“既然麦子都收割完了,还有什么可看的呢?”
蓝暮林指着地上道:“你看,他们会把麦秆铺在地里,如果下雨了,麦秆就会腐烂,变成肥料,这块地就不会变得越来越贫瘠,他过来看,应该是看有没有人把他们地里的麦秆偷走。”
南望问:“怎么会有人偷麦秆?”
“麦秆可以燃烧,或者有的人没地方睡,随便抓一把麦秆就可以当席子,他应该是当心这种事发生。”蓝暮林走到田边,道,“如果真的是来看这个,我想不会好端端得病,应该是去了别的地方。”
南望转了个身,周围都是金黄色的一片,问道:“去了哪里?”
蓝暮林顿了顿,没接他的话,对南望道:“我给那人把过脉,看脉象,应该不是中毒。”
南望吃了一惊,问道:“那是什么?”
“幻术。”蓝暮林盯着前方,眼神里有莫名的情绪。
“幻术?”
南望忽然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师父会跑到这里来看麦田,想必,是不想让那家人听到这个结论。他听说过幻术,那是一种极难掌握的秘术,听闻一旦被施术,就相当于是陷入了施术者编织好的幻境,很难脱身出来,只有施术之人才能解开。
南望不可思议道:“那不是……”
蓝暮林点点头,道:“是御虚宫的秘术,但是也不一定只有御虚宫的人才会,江湖上各种人都有,学什么的都有,这里离御虚宫还远,应该是有什么修士在背后做什么。”
南望急急道:“那么,岂不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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