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再没有人声传来,李承欢顺了顺天狼身上的毛,冷冷淡淡地说:“我才出来这么一会儿,你就找来了。这草原这么大,我又只有两条腿,难道还能跑回大夏不成?”
他说话带刺,拓尔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火气压下来,坐到他身边。却不料他一坐下,李承欢就站了起来。
他说:“我累了,要休息了。”说着,也不管拓尔跋如何反应,就径自往回走去。
拓尔跋走路都带风,回到帐篷外面,却发现里面黑糊糊一片,灯已经熄了。他问帐帘前站着的两个人:“人呢?”
“回王子,李公子已经进去了。”
他一掀开帘子,就发现李承欢果然已经心安理得地睡下了。这位王子重新把油灯点燃,整个帐篷又亮堂起来。李承欢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面朝床里面,继续睡了。
拓尔跋坐到床边,李承欢往里面挪了挪,背对着他,掖了掖被角,表示跟他划清界线。拓尔跋却把被子粗暴地扯开,欺身压上去。李承欢瞪着他,说:“拓尔跋,你说要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你的人,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拓尔跋一只手滑进他衣服里,一边说:“我是说过这样的话,等你成了我的人,自然……就心甘情愿了……”
他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脖颈上,李承欢惊惧不堪,一边推拒,一边说:“拓尔跋,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话……”
“我也想跟你好好说话啊,承欢……”拓尔跋一边粗重地喘息着,一边在他耳边说,“是你不听话的。我说过不要惹我发火……”
“拓尔跋,我错了,我错了……”他近乎哀求着他,说,“拓尔跋,你停下来,我、我……啊!”李承欢被他的动作吓得惊叫出声,拓尔跋却越发放肆了。“承欢,你早听话不就好了吗?现在,已经晚了——”
“啊——拓尔跋,你——”身体被狠狠侵犯,李承欢惊惧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从自己口中溢出什么羞耻的声音出来。拓尔跋拉开了他的手,吻住他的唇,和他唇齿相交。“承欢……承欢……”
“啊……嗯——拓……拓尔跋……你不要这样……”
“承欢……”
“你出来……”李承欢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我求你了,拓尔跋——你放过我……”
拓尔跋低沉地喘息着,说:“我该求你放过我。李承欢,我爱你。我爱你啊,李承欢……”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3章 万千宠爱,荣华富贵
长夜漫漫,大夏的皇宫里,长生殿外,景帝看完手中的密信,一挥手拂落了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笔墨画卷掉了一地。小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惹得自家皇上动这么大的怒,当先腿一弯跪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这一番怒气攻心,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没多久的景帝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嗽声回荡在整个空荡荡的长生殿里,竟让人莫名的心惊。
“皇上,龙体要紧啊——”小德子深深伏下身子,未长胡须的青涩脸庞贴在长生殿冰冷的地板上,有砂砾凹凸不平的触感。良久,头顶上方才传来一个威严而冷漠的声音:“张怙呢?”
“回皇上,张统领……还在天牢里……”
“传孤的旨意,张怙护驾不力,本是死罪,但孤念他在职之时对大夏忠心耿耿、其心可勉,饶了他的死罪。从明日起,免了他御林军统领一职,许他回家休养,听候圣令。”景帝挥了挥手,重新在案前坐下来,“去吧……”
白天,皇上刚刚醒来那会儿,小郡王进宫来看望,王武帼就在礼法司的寝宫里接待了他。由此,惹来不少嘴碎的宫人的闲言碎语,不过这些人也仅仅只是敢在她背后说说而已,当着她的面儿,一个个都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这都是翠袖跟她说的。不过即使翠袖不告诉她这些,她也能猜到。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闲得没事儿干就爱搬弄是非的人。
她王武帼是山阴州有名的官商世家王家的长女,王家还是前朝的时候就已经是山阴州的首富,大夏立国以来,又蒙得皇家恩典,专职酿造宫廷贡酒,在整个山阴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山阴州府的那些朝廷官员,都得让王家三分。
后来,先帝即位,把自己唯一的弟弟睿王爷分封在山阴州,在山阴州泷川县建立起了一个逍遥的小王国。睿王爷生性散漫、醉心诗书美酒,和王家现任家长、王武帼的父亲王盛海交好,借着这层关系,王武帼从小就跟睿王爷的两位郡主和小郡王熟识。若要说她和小郡王萧逍是青梅竹马,也丝毫不为过。
知道她身份的人,畏她三分,不知道她身份的人,也只当她和小郡王关系非同寻常,自然都不敢得罪她。只是……那个人——她却一直都没有看透。
李德贤自进宫以来话就不多,她险些以为她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然而同屋久了,却觉得她其实性子温和,人也不讨嫌。赏荷宴那天早上她拿话激她,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如此,她才想到要帮她一帮。
原本以李德贤的姿色,稍微使点儿伎俩讨男人欢心是很容易的,然而景帝偏偏是个不爱美人的皇帝——所谓选妃,也不过只是为朝政之事下的一步棋。正因如此,她才替她制造了和景帝在半月廊的偶遇。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明明景帝对李德贤有意,又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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