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戏就有散场的时候,他不能把余下的几十年或者十几年全都拿来扮演别人,一是因为他没有那样的心力,再者他很可能已经露出马脚了。
今天闹的这一出儿怎么看都不像巧合,他想,周子骞多半发现了什么,所以设了个局探听虚实。虽然今天只是被误解没有被拆穿,但也可以说明周子骞存了疑心。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是时候想一想如何退场了。
“喵-”宝宝忽然低低的叫了一声,跟着从叶涛怀里跃下地,蹲坐在他身侧,眼望着紧闭的屋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木门被推开,周子骞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闭门不出的几个小时在做什么,那身沾了汤水的衣裤竟然到现在还没换下来,衣服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小片浅浅的干渍。
叶涛静静的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不时溜进房舍的冷风和长时间的跪立让他的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但他的神情是沉静的。
看着那张微微垂下却无心虚胆怯的脸,周子骞一时间没了言语。他真搞不懂是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还是他的宝贝侄子在他没留意的时候修炼成精了。自己因为他的事且忧且怒,坏了修养,失了分寸,像个冲动的愣头青一样跟罗东撕破了脸,他却镇定的于己无关一样。
“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周子骞揉着总是不自觉皱起的眉心坐在了沙发上。
“我不确定自己错没错,但我可以肯定你误会了。”叶涛不知道周子骞发现了什么,只能如是应对,“我和罗东只是比较谈的来,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谈的来?”周子骞气的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先不说你们两个有什么可谈的,我就问你,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让我知道你们私下有联系。”
“你怎么知道我们私下有联系?”
“现在是我在问你!照实说,别跟我耍心眼儿。”
“我怕你多想。”
“你怎么知道我会多想?”
“因为我有前科,你不说不代表你忘了。”
“我不说是为了让你错第二次吗?”周子骞陡然提高了音量,随后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轻易的挑起了怒意,他轻吁了口气,将躁动的情绪压了下去,耐着性子道,“云溪,你已经十七岁了,有些事我不挑明,是不想你无地自容。”
“我没错第二次,是你把玩笑话当真了。”
“玩笑话?那你跟我说说,你们从什么时候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了?”想到两人私下相处时的熟稔,言谈间的默契,周子骞竟然有种自己这个做叔叔的都不如一个外人了解他的错觉,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个玩笑,他也不能轻忽。
叶涛迟疑了一阵,撑着酸麻的腿脚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我拿点东西给你。”便朝周子骞的房间去了。
周子骞没有阻拦,过了一会儿,叶涛把佣人拿到周子骞房间充电的电脑拿了出来,搁在茶几上摆弄了一会儿,将屏幕转向了周子骞。
断开的网络赫然连上了,浏览器开着,登录了邮箱。
周子骞没有过份惊讶,他更多的感受是无力:“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
“如果你每天都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你就会明白日子太闲也不好过,也许没事儿找事儿说的就是我这种状态吧。”叶涛把本子推了过去,“邮件都是随发随删的,你想看就找人恢复吧。”
周子骞瞥了瞥只有几封垃圾邮件的邮箱,将本子扣上了:“你说给我听。”
能被拿到明面上东西,要么是无关紧要的,要么就是百分百的幌子。这么浅显的事连宝宝都能想见,周子骞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叶涛不为他的态度意外,却为这样的人勾心斗角互相揣度感到心累,不过现在还不是他离开的时候,再累也打起精神应付。
“罗东和你一样,工作忙,应酬多,不是我想跟人聊天他就一定有时间理我,而且他当我是小孩儿,十句话里有几句是在逗我玩儿。”半真半假的话叶涛讲的从善如流,说到罗东的态度嗓音略微沉了沉,随后又恢复语调道,“这个邮箱其实是他帮他侄女注册的,为的是让我们两个都不大爱说话的“小孩儿”学学怎么和人交流。雨桐很可爱,我问一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她也会认真回答。”
宝宝趁着两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看到邮箱id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叶涛帮他注册的邮箱,用意就像叶涛所说的那样,好像他和雨桐都是问题儿童一样。
“说的真好。”周子骞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只是那笑脸并不使人放松。他拉起叶涛冰凉的手,边轻轻揉捏着之前被他攥出来的淤狠边道,“听你说完这些小叔都无地自容了,我怎么能误会你跟罗东牵扯不清呢?太荒唐了。”
叶涛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半晌抽回手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吧。”
周子骞也不是全然不信,至少有一点他是认同的,那就是他给自己侄子的环境,不让他出门,不让他接触外界,不给他压力却给了他太多束缚。不过他不准备反躬自省,恰恰相反,从今以后他只会把他看的更紧,他要让他就算有心犯错都找不到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发完登门拜访那章你们喊卡的难受,发了不虞之隙你们喊更难受了,弄的我都害怕了,担心这章发上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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