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阳殿,可足浑、慕容暐、慕容臧都在。
“陛下,皇兄,二哥。”慕容冲跪下冲可足浑与慕容暐行礼,又对着慕容臧作了一揖。慕容臧站起来回了一礼,继而上面慕容暐点点头,慕容冲这才放下手站了起来。
“凤皇,你知不知道,你皇兄召你来是为了什么?”可足浑坐在皇帝一侧,笑弯了眉眼。
慕容冲自然不知道,于是如实摇了摇头,看向慕容暐。
慕容暐偏头示意了一下,左右的人立刻将案上放的东西捧了下去,换了慕容臧笑着说:“中山王开府,陛下念及骨肉亲情,特为中山王备了厚礼。”
慕容冲听得糊涂,只想赶紧知道是什么厚礼,隔着远就伸了脖子张望,到了跟前才发现是蒙着帛遮盖住了的,即刻想要掀开来看,看了眼慕容暐又不敢太失体统,只能站在那里等待允准。
“行了。”慕容暐看他一幅急切的模样,眼睛也紧盯着自己看,忍不住笑了说:“你看看吧。”
“谢皇兄!”慕容冲展开笑颜,迫不及待立刻掀了开来。
赫然一幅精致印绶。
“往这里来,不是……这里,对,左边,左边一点。”
几个工匠吊着一块书着“中山王府”的牌匾,左左右右总算摆正了位置。
入内果然是不一样,倒真是如同建了另一座皇宫,宫里派来的人正在忙着搬运,一个个手里要不然是太后的宝贝,要不然是皇帝的恩赏,指挥的看见有人进来,急忙地弯下腰收了方才颐指气使的模样。
“中山王,您来了。”
慕容冲正跟慕容凤说话,理也没理他,慕容凤第一次来这“中山王府”,什么都觉得新奇,拦下了一个宫人细看她手里的东西,即刻又笑着招呼慕容冲来看。
“这有什么新奇的?”慕容冲探头过来,不过是一块赤色的石头。
“你现在自然看什么都不新奇。”慕容凤说:“这是赤玉,从前在扶余国产,传说是要剖开马的脑袋,取出脑子来,这活只能扶余人做,后来高句丽灭了扶余,咱们又灭了高句丽,这宝贝就变得稀罕了。”
“你从哪听来的?这都是真的?”慕容冲听得入神,又有几分不信。
慕容凤还没说话,旁边那个管事的太监先插进话来:“世子说得一点不错,这赤玉的确稀罕,尤其是这块,太后对着向来爱不释手,平素捧在手里,睡觉也要放在枕头边,听说赤玉有安眠的功效……”
“行了行了。”慕容冲不耐烦地打断他,只怕他这么喋喋不休下去没一个停下的时候,拉着慕容凤往里面走。
今日慕容泓未跟他们一起,却并不是因为他也要乔迁,济北王府离着宜都王府近一些,因宫中都在忙着慕容冲的“中山王府”,所以他那边冷清很多,装设也都极简单,所幸他本就尚简,要收拾的也不多。
“你别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慕容凤进了内室后悄悄拉着慕容冲的衣袖说:“他这个人,咱们最知道了,对什么都苛求,眼里不揉一颗沙子,且一旦不高兴了都在脸上、嘴里,他如今只是不与咱们说话,已算是对咱们好了。”
慕容冲点了点头,心中却并未真的放下慕容泓的事。
几个人抬着几只玄色的箱子进来,慕容凤比慕容冲还要好奇,忍不住凑过去一看。
“这都是族中朝上送来的贺礼,你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的,我们挑几件让人送去济北王府。”慕容冲站在一旁说。
慕容凤点点头,翻找挑寻了半天,拎了一对外面鎏金的铜马镫,看起来似乎有些旧了,他拿在手里打量了半天问:“这是谁家送的?这么寒酸?”
“那是楷哥送来的,是先桓王的爱马所配之物,前几日那马随主人去了,马镫就卸了下来。”慕容冲伸手要过那马镫来放在案上一只打开的锦盒里,说:“如何就寒酸了,这些贺礼我全看不上眼,唯独这个。”
“说来太原王自从进宫了一趟之后,就闭门家中,郁郁不乐。”慕容凤说:“怎么一回事?”
“该……该是还在为桓王伤心吧。”慕容冲猜测着答道。
慕容麟往内室里看了一眼,小可足浑和几个下人正在把一应东西都从几只箱子里收拾出来,里面人仰马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光是慕容泓、慕容冲他们兄弟有乔迁之喜,皇帝还下旨准吴王“开府仪同三司”,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一顿极其敷衍的安抚,稍愚钝些的却还把这当成了件十足开心的事。
譬如小可足浑,这几日一直喜笑颜开,满心以为是自己一把泪水一把姐妹情去求太后才得的这一家上下的“恩赐”,走路都掩不住要笑出声。
慕容麟暗自对她不齿,心中甚是好奇这女人到底是笨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一路走到书房,站住了脚步,紧紧盯着闭合的大门。
慕容垂自搬进新的府邸后,除去早朝便一直是在书房中度过,一日三餐有人递送,来客也一概不见。
慕容麟又看了一眼侧面的窗,因天渐热了,窗是开了一半的。尚在不自知时,他就已经悄然溜到窗前,矮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脑袋,顺着往里面看进去。
慕容垂正端坐在案前,与他对着坐的是长子慕容令,也就是慕容麟的兄长。他们不知道正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慕容垂偶尔问上一句,剩下都是慕容令在滔滔不绝,慕容麟一直盯着慕容垂,看他时不时随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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