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跟你要的,现在虽然派不上用处了,但我可不会忘,你以后要有事儿第一时间找我就行,兄弟我绝无怨言!那本子……”
米绪瞥了眼自己书架上的黑色速写本,想到其所含的价值,肉疼地咬了咬牙。
“还你吧!!”
说完抹着眼泪又要走,果然听见陈羽宗喊住他。
“等等……”
米绪立刻回头:“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又拿回去了呢,多丢份啊,我是你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没关系,你开口,我总会给你解决困难的!谁让大家是兄弟呢!”
兄弟……
陈羽宗暗忖,这发展真够又迅速又弹性的。
在对上米绪期待又诚挚的目光时,陈羽宗最终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啧,你看看……”米绪叹了口气,“我不问你要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把它丢了?”
陈羽宗继续点头:“嗯,丢近了我看着难受,丢远了又怕有人给我捡了送回来,我打算一把火烧了,改天再挑个风大的日子,请个假,打车把灰撒到外环江里去。”
米绪:“……”这丫今天友好得真不对头。
“我好像要迟到了……”米绪回神后笑着对陈羽宗点了点头,“我走了,谈话很有收获,大家有时间再联络。”
谁知一转身才打开门,陈羽宗又叫住了他。
“你等等……”
米绪终于暴躁了:“你丫到底要干嘛?!是不是被我戳穿了心事觉得丢人了啊!我告诉你,就你这么点小风浪,在老子眼里真不算什么!你有被瘸腿的老太太偷过钱包,然后在你追她的时候,带着你飞奔十八条街,让你把皮带都跑崩过嘛!你有大冬天掉臭水沟里扑腾不上岸,正路遇采访,第二天上社会版大图做人肉背景嘛,你有暗恋人姑娘很久很久,但人不是喜欢麻子,就是喜欢矮子,偏偏就是不喜欢你嘛!你、都、没、有!你的生活很美好!很光明!很幸运!所以,坚强起来,勇敢起来,好吗!!!”
米绪仿佛扫射机关枪一般,对着陈羽宗一阵突突突突完后,长长地喘出了一口气,这些话是他连葛晓霖都没有敞开过的,就好像一团隐秘匍匐在他身体的最底层,说完才觉得堵塞在心里良久的石头咚地一声落了地,仿佛便秘日久的患者遇到了开塞露的福音一般,舒爽之后,就是……空虚。
空虚并后悔着。
这是宿醉还没醒的征兆,一定是!否则自己怎么会对陈羽宗说这样的话,这可是大城草……
米绪在吼完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正踌躇着要怎么把气氛给缓和过来时,没想到是对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陈羽宗说:“嗯,我知道了。”
米绪:!!!
笑容还没来得及咧开,又听陈羽宗道:“希望你也可以坚强勇敢的面对。”
米绪:???
陈羽宗直直看着米绪,又缓缓滑下视线,略过他的脖子、前胸、腰、腹,最后停在了他的腿上。
米绪也一路慢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点点一点点,最后,猛然定格。
“我的……”米绪怔然半晌,呐呐道。
裤、子、呢?
刹那抬头,朝左望去,就见一旁有震惊而视的小伙伴,朝右远眺,那头又有不可思议地众学长。
他们全都看着,一个不穿裤子,裸着双腿的人,大喇喇地站在城草的寝室门口的走廊上,大声的质问他:你丫到底要干嘛!?
干!
还是不干!?
这是个问题……
在米绪风化僵硬地表情中,陈羽宗抬了抬眉毛,轻轻问:“还坚强吗?”
米绪麻木地抬了抬脚,跨进一步后,“——嘭”的关上了门。
“坚!强!”他咬碎牙,恶狠狠地笑道!
此刻米绪的表情和他送给陈羽宗的那只挂在床头的气球如此的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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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绪又去学记团做苦力了,正忙活着,副团走了过来,副团人美名也美,叫沈心雨,往那儿一站,活脱脱像是狗血剧女主角。
“米米,累了吗,喝口水。”
“哎,”米绪忙尊敬地把瓶子接了。
沈心雨读研一,中文系的,听说已经和u大出版社签下实习约了,无论是工作能力和人际关系都很有一套,说话不用大声团里的人都很服她,显然比只是挂名不见人的团长要得人心很多。
米绪也挺喜欢她的,有气质的美女谁不爱呢。
沈心雨坐在米绪身边,看他弄了一会儿海报k版,指点了两句,便道:“艺术节那几天大概最忙,还要辛苦下了。”
米绪说:“没事儿,课不多,我有空。”
沈心雨:“如果你朋友那儿有什么活动要帮忙,你跟我说一声再过去就行。”
“没有没有,我们这些人,最大的活动就是组成‘去死去死团’呐!”
沈心雨看着米绪笑了:“我明白了。”
米绪道:“有困难我一定亲自找副团帮忙,其他乱七八糟找上门的人,不是想借我的光,就是觊觎副团手眼通天的能力!副团不能上当,让吴学长也不要上当!”
“哪儿学来的这些实话!”沈心雨推米绪的头,“我还能不比你清楚。”
“那是那是,实话都是打心眼里滋生的啊!”米绪嘿嘿地笑。
沈心雨眯眼:“嘴这么甜,是有事儿要求我啊。”
米绪一顿,换上了严肃又难过的表情。
“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唉,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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