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姚溪暮左右环顾,捂着嘴轻声道:“自你们拜了天地之后,他就不见了,才没空来念叨我。”
三人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在厅中闲话了几句,总被人投来各种眼光。唐妙妙不耐烦被其他宾客围观,做主移步到后院偏厅中继续闲话。
林疏雨的洞房花烛之夜,成了三人闲话灯前的场景。
快到三更天的时候,姚溪暮过意不去,起身要走,唐妙妙拉住他不让走,脱口道:“你还没跟我说你在天仙湖底下吃的什么鱼,我也要吃,下次你给我做一条试试。”
姚溪暮啼笑皆非,跟唐妙妙说:“今晚是你们的好时辰,不能因为我糟蹋了呀。你这疯丫头,自己的夫君不陪,非要赖上我,快放开我,我可是没有媳妇的人,现在眼馋的不得了。要是我动了什么歪脑筋,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真的不让你们洞房花烛了。”
“我就不放,这么久没看见你了,说说话你都不乐意。”
姚溪暮威胁:“真不放?那我说了。”
“你说啊,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真说了。”姚溪暮轻咳一声,朝着林疏雨装模作样的叹道:“师兄啊,妙妙以前还看过我屁-股的,你介意不?”
“呸!”唐妙妙赶紧松开手,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嗔道:“谁看过你的……”她的声音低下去,又羞又怒,“那什么!”她转向林疏雨,轻声道:“林哥,你别信阿姚胡说,他净造谣,再让他说下去,他连自己看《龙阳十八式》的丑事都要栽到我身上。”
“唐妙妙。”姚溪暮指着她:“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都是你害的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唐妙妙捂着脸,嬉笑不止。
年少时的糗事说来清晰如昨,却又真的过去了好久。那本《龙阳十八式》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但姚溪暮有些唏嘘——如果那天他没有看过那本书,还会稀里糊涂的爬上江晚舟的床吗?
会,即使不是那一天,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那个时候他真的深深迷恋着江晚舟,他的迷恋,是挚爱、信任、崇拜三者混合,热情直白,无怨无悔。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是始料未及的。世事本来难料,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离开江晚舟,就会身中相思剧毒,含恨而死。
不也没有吗?
“哈哈哈哈。”姚溪暮纵声大笑,他拉过林疏雨与唐妙妙的手,握在一处,真心实意道:“师兄,妙妙,我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亲人。你们俩就算是我最亲的人了,我是真心希望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林疏雨上前拥抱了他,唐妙妙轻轻拧了一把他的脸,双目含泪,亦是十分动情:“阿姚,我们也希望你好。你看你这么漂亮,谁会舍得让你伤心难过呢?”
江晚舟比姚溪暮还来得晚,婚礼完了的第三天,他才匆匆赶到。先是上前跟唐门掌门以及何四行礼致歉,又亲自奉上了贺礼。何四唤人请来新婚夫妇,前来见客。
唐妙妙跟江晚舟没什么说的,一番客气的寒暄之后,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江庄主,你来的晚了些,如果早一点到,说不定还能遇见阿姚呢。”
“他走了?”江晚舟微愣。
“刚走。”唐妙妙一点头。
江晚舟按捺住性子,跟何四告了别,没有失了礼数。甫一出门他就打马狂奔,企图追上刚走不久的姚溪暮。
因为蜀中一路的风景很好,姚溪暮没有急着赶路,他跟乌谨一起离开的。师徒二人聊了一路,姚溪暮这才知道乌谨已经辞了青阳使,离开了落梅山庄。
“师父,师兄入赘唐门,后山的药怎么办?没人看管,还不得被野猫祸害了?”姚溪暮脸上露出担忧:“还有阿大,我们都走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孤单吗?”
“白群会管,我看庄主的意思,就是要让白群接任青阳使的。”
姚溪暮点点头,有些怅惘。
“小胖。”乌谨拍拍他的肩膀:“师父知道你是舍不得药庐,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去问小疏雨,他更舍不得。但舍不得归舍不得,回不去的总是回不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姚溪暮看着乌谨,乌谨剑眉星目,还是那样潇洒,只是眼中多了沧桑沉稳,不似年轻时那般恣意的跳脱飞扬。
乌谨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不由挑眉道:“傻看着我做什么?呆病又犯了?”
姚溪暮叹了一声,发现自己早就跟乌谨一般高了,遥想起初见时,仰望着他,只觉得他是那样高大,那样好看,简直像是天神一般。
“你是不是觉得师父老了?”
“没有,是我长大了。”姚溪暮斜着身子将脑袋靠在乌谨的肩膀上,嘟囔着:“要跟你撒娇都不方便。”
“恶不恶心啊。”乌谨摸着他的脑袋,语气倒是很宠溺:“一个大小伙子光想着跟我撒娇。”
“嘿嘿。”姚溪暮抱着乌谨的手臂,很是恋恋不舍:“师父,你要跟宋阁主回千秋山吗?”
“是啊。”乌谨偏头看他:“你呢?”
“我要去找一个人。”
乌谨听了这话,意味深长的看着姚溪暮,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溪暮,你长大了,有很多的事情自己能够做主,师父很是欣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你记住,师父疼你。如果在外面跑累了,就回师父这里。”
“师父……”姚溪暮非常感动,跟乌谨深情相拥。
才拥了没一会儿,就有人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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