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正想回答,抬头却发现夜莺是在对明楼说话,仿佛他们两个完全熟稔。
“阿诚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如果是军统的事情,他一定会跟我报告,所以我想,也许是组织上出了什么事。”明楼说,“刚刚书记员告诉我他回来了,可是转眼人却没了影儿,车子倒还停在办公厅门口。我平时又让刘秘书帮我留意着办公厅的动向,他来报告我汪曼春带了两个人来了。可是她来这里,既不是来找我,也不是来开会。我想可能出事了,所以才赶紧来看看。”
“现在怎么办?”夜莺问。
明楼看向阿诚:“阿诚出去,门口还有特工等着不是吗?你带着他们去逛逛大街,别让他们闲了。”然后他转头看向夜莺说,“你立刻把现场打扫干净。用你平时用的资料车收拾好尸体,等到那些特工一走,你就把尸体运出去。”
“可是莫名其妙汪曼春就在这里消失了,会引起怀疑的。”夜莺说。
“是,所以不能让她在这里消失。”明楼说,“你把她的衣服脱下来,送完尸体你就折回来,然后打扮成她的样子,等到天色晚一点,跟我一起从这里出去。”
“好,”夜莺答应,“我立刻行动。”
想了想,她又说:“可是明楼同志,我依旧要向上级报告你此次严重违纪行为。”
“不能网开一面?”
“不行。”夜莺说,“你知道的,你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在抗战胜利之后,我们跟国民政府之间肯定还有旷日持久的内部斗争。你是我们安插在国民政府内部的一枚最坚韧的钉子。你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次你主动暴露身份,实在是太危险了。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
“夜莺同志,不要那么死板。我不出手,难道看着你们被捕吗?”
“但是此次严重违纪事件我还是必须向上级报告。”
“我明白,报告吧。我愿意写检讨书。”明楼叹了口气,“等收拾完这个烂摊子,我立刻写。”
阿诚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看着眼前明楼和夜莺交谈,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这不可能。
“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夜莺看向阿诚,“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明楼同志,我党负责情报工作的高级干部。”
然后她给明楼介绍阿诚:“他是……”
“我知道他,”明楼打断了夜莺的话,“1934年10月,他在法国巴黎正式加入共产党。”
明楼笑着对阿诚伸出手:“很高兴终于和你见面了,青瓷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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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在11月凑齐九发更新,不可思议。熟悉我的机油,大概也知道我平时周更甚至月更的速度。这文写得这么快,自己都没想到。可是就像楼总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会卷着你走。这个故事也一样,好像在卷着我走一样,不写不快。谢谢支持,也谢谢你和我一起爱着这个故事!
第十章 【假如遇见你三次的话】
收拾完残局,已经接近傍晚。
阿诚从外面进来办公厅,发现大部分同事已经收拾东西下班了。
他刚刚带着76号的一干特工逛完了十几条马路。什么收获也没有,又没有接到汪曼春的进一步指示,这些特工无功而返,只能先回去76号待命了。
他看见明楼的办公室灯已经熄灭了。
估计是护送打扮成汪曼春的朱徽茵开着办公厅的车子先行离开了,阿诚想。
办公厅一派平静祥和,仿佛刚刚结束的惊心动魄的一日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他收拾完文件,又整理了一下办公桌,然后走出了办公厅。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到了冬天,上海就阴湿阴湿的。雨像是小孩子的眼泪,一阵阵的也没个停的时候。
车子被明楼开走了,他也没有带伞,就想着冒雨去叫一辆车算了。
刚下台阶,却发现明楼居然又回来了,就在车子边上,撑着伞在等他。
换做任何一天,也许他都会乖乖上明楼的车。但是今天,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阿诚。”明楼在背后叫他,他也脚步不停。
明楼快步赶上来,想要给他撑伞,但是他只是拨开了明楼的伞。
“你肩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要淋雨。”明楼语重心长地说。
“不牢费心。”
“你生我的气?”明楼问他。
“我怎么敢生明长官的气。”
“你这就是在生气。”
“是啊,我生气,”阿诚盯着他,“我气你没有一句实话。”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党内的身份。这是纪律。”明楼说。
“那夜莺怎么知道?”阿诚不服气。
“我是她的入党介绍人,也曾经是她的直属领导。”
阿诚语塞。好吧,这人总是这样,反正自己就是说不过他。
“那你说,你还有多少层伪装是我不知道的?”他问明楼。
“没有了。”明楼说,“在你面前,现在我已经一丝不挂了。”
“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你还在骗我!”阿诚一把抓住了明楼的衣襟,“桂姨死了,就在今天上午。她留了一封信给我,上面有你的名字。”
明楼立刻就明白了。
“为什么瞒着我?”阿诚问。
明楼不说话。
“做好事很开心是不是,乐善好施很过瘾是不是。”阿诚放开他的衣领,笑了,带着一点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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