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呢。
第二天早上,顾关山是被沈泽叫起来的。
她从柔软的床上醒过来,揉着眼睛给沈泽开门,沈泽收拾完毕,低头在顾关山唇上一吻。
顾关山还没睡醒,却瞬间,脸红到了耳根。
沈泽亲完,不甚在意地说:“早安。”
顾关山:“你……你……”
“嗯……”沈泽打量了一下顾关山道:“我妈说得对,她让我今天带着你去打理一下——”
顾关山抗拒道:“什么打、打理?我又不是没法见人——”
“她和我说,如果获了奖,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会在台上留下特别漂亮的纪念照片。”沈泽不经意道,“但是如果没获奖,至少你打扮的很好看,想想自己是个小美人儿,也没那么难受了。”
顾关山笑了起来:“什么歪理邪说……但是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
“我对自己有数。”顾关山眼睛笑得眼睛像小月牙儿:“能拿个铜奖都不错了,可能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你说得对,我还是应该打理一下自己。”
沈泽瞟了一眼房间门口,想起自己的爹的耳提面命,又觉得一阵发憷——监控还在呢,进来的时间太长会不会被误解?
他又看了一眼顾关山,顾关山穿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宽松小兔睡衣,领子扣到领口,却看得出她开门之前还穿了内衣——还挺害羞的。可无论怎么遮挡,宽松的睡衣下却能看出她玲珑有致的线条,是一段纤瘦柔软,一手就握得住的腰肢。
……现在的顾关山,和长大成人的她有什么两样呢?
沈泽喉结微动,思想几乎要犯罪了。
顾关山喊他:“……沈泽。”
沈泽:“嗯、嗯?”
“我吧……”顾关山尴尬地挠了挠头,说:“这话我其实不想说的,但是,沈泽……”
沈泽喘了口粗气,压下旖旎思绪,看着顾关山。
顾关山说:“我要换衣服。”
她顿了顿,又冷静地补充:“——你出去下。”
那天下午,是顾关山十七年人生,第一次走进美容院。
那美容院似乎在那片区域还挺有名的,沈泽妈妈倾情推荐:“我过年的时候和别的阿姨去了一次,非常好”,而且还有“上世纪末就绝迹的化妆服务”。
那里有水疗,有按摩,装修还挺豪华,沈泽实在是不理解化妆是怎么一回事,他觉得顾关山本身就挺漂亮了,没有必要往脸上擦脂抹粉——说不定还要涂个吃孩子式的大红嘴唇。沈泽妈妈每次化妆,沈泽都有点get不到点。
顾关山在化妆台坐下,温和的灯光打到她脸上,有化妆师拿着超巨大的,看上去是写对联用的大小的粉刷出现,沈泽靠着墙,站在她身后。
顾关山谨慎而紧张地问:“……那、那种场合,还是必须要化妆的,是吗?不能不化吗?”
沈泽说:“不知道。”
顾关山:“……”
沈泽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听说要很长时间,不知道你们女孩子为什么活得这么麻烦……我先出去睡会儿……”
沈泽话音未落,化妆师就猛地抽出了一种传说中的,名为假睫毛的东西。
顾关山对着那黑黑的小刷子样的假睫毛,肃然起敬,浑身僵直……
化个妆能有多大变化?不就是点粉粉膏膏的吗?大红嘴唇他也会画——沈泽无所谓地想,也就是沈妈妈耳提面命,必须来这里画个全套,才来的罢了。
沈泽走了出去,将顾关山留在了她们女孩子的领域。
第60章
—
外面乌云密布,沈泽坐在沙发上低头打游戏,谢真正和他开黑,外面风吹着冰雨,哗啦啦地打在玻璃上。
沈泽在王者峡谷奔驰,看了眼表,打字道:“打完这把不打了,我家姑娘在做……什么美容来着?估计快结束了,我得陪她逛逛。”
他的队友十分惊奇:“卧槽你还在陪你女朋友逛街?”
谢真戳破真相:“别少见多怪,他女朋友干什么他都陪,更可怕的是他还耙耳朵。”
“哇……”队友揶揄了起来:“被吃得死死的啊,看不出来。”
沈泽:“……”
沈泽无从反驳,只黑完了最后一把,将手机关了。
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孩,出门前都够麻烦,还费时间。沈泽想,却不负耙耳朵之名地将手机一收,去门口站着,等待她出门。
沈泽以前小时候也跟着他妈来过美容院,每次都无聊到上吊。里面声音极为嘈杂,似乎在呼呼地吹头发——吹头发!她们老是在用一些简单的工具做一些不可思议的、多余的事情,沈泽想,吹风机不就是用来吹干头的么?为什么要拿它吹造型呢?
然后吹头发的声音停了。
沈泽挺直脊背,在门口等着,然后他看到一个女孩子谨慎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女孩子个子高挑,后背白皙,细软黑发被吹出了鬈曲的造型,头发尽数披在脑后,隐约现出一截雪白的颈子。沈泽那一瞬间几乎有点不敢认——这是谁?
——然后顾关山转过了头。
她穿着条夜空蓝的裙子,上身一条白披肩,显得腿长腰细气质出挑。眉毛被重新修过,又用眉粉化了个细致淡雅的眉,皮肤细白,唇上颜色浅而柔软,像雨里水淋淋的的橘月季。
“沈泽。”她不自然地说:“有……有点老气,我都不太敢认自己……”
沈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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