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道:“大师喜欢清静,所以霖音寺就选在了山中。”
嗯,是够清静,连只苍蝇也没有。
我问:“有索道吗?”
车夫:“啊?”
得,当我没说。
送走了车夫,我扎好裤腿开始往上爬。嗯,要找回徐宁至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
偏的这雨还特别不给面子,越下越大,一颗一颗跟石子一样砸老子身上,破油纸伞根本挡不住。老子索性把伞扔了,手脚并用。
一路狼狈爬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子头上的纱布都被水浸透了,总算看见一个活物。
那活物穿着一身灰色的和尚服,戴一顶斗笠。
我拦着小沙弥问道:“小师傅可是从霖音寺来?”
小沙弥行礼:“正是。”
呼~~~我喘口气,“霖音寺还有多久可到?”
小沙弥打量下我,犹豫说道:“寻常人,大约还需一个时辰,可是施主......”小沙弥咽口水:“大约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吧。”
哟,这小沙弥还挺瞧不起人?
我一屁股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捶腿,接着问:“小师傅,向你打听个人。这几天,可有一位姓徐的施主到庙里来?”
小沙弥稍微皱了下眉头:“可是徐宁施主?”
还叫施主,看来还没剃度,还来得及。
我嘿嘿一笑:“正是。”
小沙弥又问:“施主贵姓?”
我发誓,我当时绝对没有发现小沙弥的不对劲。
我说:“免贵姓阮,双名疏桐。”
小沙弥一声大喝跳起来,斗笠一扔:“原来你就是阮疏桐,我今天非替少爷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我瞪着双眼跟灯泡一样,看着小沙弥一头青丝。
我靠!原来古代也有冒充和尚的,怪我太大意,轻敌了。
还没想明白,小沙弥一拳头挥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老子伤口上。
老子嗷~~~嗷~~~连叫数声,捂着额头蹲在一边。
小沙弥揉揉手腕:“哼,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辜负我家少爷。”
我看着小沙弥傲娇转身离去的背影,内心无比悲戚:唉,要打我,你好歹换个地方打成不?
子曾经曰过:“有困难我们要克服困难迎难而上,没有困难我们制造困难也要上。要发扬革命先烈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坚持以成为打不死的小强作为人生终极目标,并为之奋斗终生。”
飞雪:“哪个子曰的?”
我答:“老子。”
“老子什么时候曰过?”
“不是老子,是老子。”
“什么老子?”
“注意重音,老子。”
飞雪:“......”
飞雪问我:“你还去不去?”
废话,当然去,一次失败哪能击垮我?不过以防万一,这次要做点准备。
第二天,同样的地点,小沙弥仰着下巴傲视群雄——我,说道:“想见我家少爷,先过小爷这关。”
为了见徐宁,就算让老子过五关斩六将老子也认了。
老子知道老子他妈的混蛋,徐宁为了救我连他爹的免死金牌都出动了,所以,他现在怎么对我我都没意见,不过,仅限徐宁,关你小子屁事?你一个下人,在这吹胡子瞪眼给谁看?老子上次不和你计较,你他妈的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小沙弥阴沉着脸,故技重施,一拳挥过来。
却只听一声惨叫,小沙弥痛苦的揉着拳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嘿嘿一笑,取下缠在头上的铁器,啧啧,力道不小啊,都凹进去了。
我说:“小师傅,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现在可不可以带我去见徐宁?”
小沙弥抬头,委屈的看着我,小脸憋得通红。
我露出佛祖般的慈爱笑容摸摸小沙弥的头,道:“你家少爷有没有告诉过你,打人是不对的。”
小沙弥贝齿一咬,嗷~~的一声高高跃起,脚底仿佛装了弹簧。
我一脸仰慕:高人啊~~~~~~~
然后我眼前的世界黑了......
迂回缱绻的惨叫声久久回荡在山林中,优美如百灵鸟的歌谣,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让我想起来某种文艺的描述:初看傲来峰削壁干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
飞雪狠狠一掌摁过来:“你还有心思拽文?”
我捂着眼睛,对着花镜顾影自怜:“慕郎,妾身是否依旧容颜?”
飞雪恶寒:“你这是在抛媚眼么?别忘了,眼还肿着呢。”
肿就不行么?不许歧视眯眯眼。
衡睿突然进来,疑惑的看着我,道:“小阮,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青了?”
我惊诧,不好,一回头,却发现飞雪已经瞬间转移到房梁上,悠闲的晃着两条长腿,一副我看你怎么回答的表情。
我讪讪而笑:“夜凉露重,起夜时不小心滑到了。”
飞雪险些从梁上掉下来。
衡睿疑惑看了看我,也没多问,只说:“下次小心些。”
我眯缝着本来就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看衡睿:“阿睿,你可不可以帮我弄条船?”
衡睿疑惑问道:“你要船做什么?”
我拿过一根黑色的带子绑在额头上,遮住肿胀的右眼cos独眼龙:“我要成为海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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