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吗,整个苍云峰上的弟子,都知道掌门在那次受伤之后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很尊敬他——长风剑,我的师尊,他实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江湖上没有任何人能反对这一点,他把我从鲜血炼狱当中一路拯救出来,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在后来的后来,我才有幸遇上你。”
“我爱他——像是儿子对父亲的那种爱,像是徒弟对师父的那种爱,但那是感激,是景仰,是王泽锡他们对于后来的你那样的感情,和我对你的不一样。”
“至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可如果跟一生都生活在求而不得中的苦闷比起来,起码留下一段幸福的回忆,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再说,不论你以后再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你信不信?”
这些话是如此自然而然地从他口中倾泻出来,就像曾不知演练过多少遍,可明明在一刻钟之前,他都不知道前后“判若两人”的师尊居然真的是两个人。
苏怀瑾愣了一会儿,突然一下笑了出来:“我想到用前两天刚从网上学到的词儿来形容你——真是情话技能满点,你大学修的都是恋爱学分吗?”
“……冤枉啊,”被破坏了气氛的林子文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决定该开始限制这人的网页浏览权限了,“你去任何一个八卦网站查查看,我可连一段正式恋情都还没确定过。”
“谁知道网上的内容是不是都被你家新闻发言人关照过,”苏怀瑾皱了皱鼻子,“你可是在这个世界待了三十多年,还能一个人都没喜欢过?”
“真没有,”林子文啧了一声,就快指天发誓了,“喜欢这种情绪哪里是说来就能来的——你以为谁都像叶离那个变态吗?”
“……”
“说起这个,你刚才说‘也’的意思,是因为你像进入到我师尊的身体中一样,也进入了宁安的身体吗?”
苏怀瑾点点头,试图从他的怀抱里先挣脱出去,然而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林子文笑着亲了亲他:“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就吩咐过了,不会有任何人再过来这边的。”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
“凤洲、凤洲……”林子文让这两个字在自己的舌尖打了个转,竟硬生生从中觉出一点熟悉和甜蜜的欣喜来,“我能这么称呼你吧?”
“……你难道不该叫我师尊吗?”
高大的男人露出一副无赖的表情:“你刚才都承认不是我师尊了,你既然都自我介绍过了,难道不是想以自己本身的身份认识我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既然不会有人过来,那抱着就抱着好了。
谁知道这次又会在什么时候被莫名其妙地带走呢……他说得也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有时候倒是个不错的习惯。
“所以你进入到这些人身上,是有任务的对不对?”王子殿下不愧是从小到大的学霸,理解和举一反三的能力极强,“等完成了任务,就不得不离开?”
“差不多是这样,”苏怀瑾索性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好让自己受伤的肩膀得到充分休息,然后简单地把谢长风和宁安本来的命运告诉了他,“我得帮他们报仇,然后在一切走上正轨之后离开。”
林子文的手不可抑止地抖了一下。
除了在对不知何时这个人又将离开的事实感到惶恐之外,他突然觉得,自己整治陈林和叶离的手段似乎太轻了。
苏怀瑾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已经做得足够了,不然我不算任务完成的。”
有些事情做得过了,反而让自己身上无端背上孽债,何必呢?
让他们罪有应得便也够了。
“叶离本来就能算心理不健康,哪个正常人会因为喜欢一个电影中的角色而那么凌|辱折磨扮演那角色的演员呢?”苏怀瑾叹了口气,“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那些本该不存在的记忆——也许是连上天都要惩罚他,让他遭受最为深刻的痛苦吧。”
“这样才能称得上是‘罪有应得’。”林子文总结道,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还好……你来得及时,还好那天晚上我去参加了那个晚会。”
“对,”苏怀瑾微笑着,“多亏有你。”
那天他们一起在花园中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这辈子没有内力的林子文都脚底发麻,太阳落山,周遭暗了下来,草丛中开始响起柔和悦耳的虫鸣,满天星光烁烁,汇成天上流淌的银河。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他们去珍惜。
在揣摩了一番苏怀瑾离开的触发条件之后,王子殿下就开始了无所不用其极地阻挠国家执法机器的行动。
叶离本人已经被一家特殊而隐秘的精神病院关了起来,没收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再加上王子殿下的关照,对他本人的惩罚已经到了极致。
但既然现在苏怀瑾还没有一点要消失的征兆,再结合前世自己在京城折腾陈林的进程来看,林子文大胆猜测,大概要等政府对叶离那庞大的财产和关系网全部分割处理完毕,苏怀瑾的任务才算是真正完成。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恨不得直接给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都永久性放假好了。
但他显然不能真的那么做,再说……万一那样做了之后被那个凤洲身后的讨厌鬼视作什么“故意违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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