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与三司会审吴忆, 却是没有丝毫进展。眼瞧着八月十五要到了, 她虽嘴上不说,心里实在着急。
这日从刑部回府, 便有人通报:“殿下, 温沅姑娘来了,在大厅,说是多谢殿下赠她礼物。”
这些日子忙着审案, 她也没来得及去温府和温沅打招呼,只让绯儿从私库里挑了些新奇玩意儿送与她, 说改日再登门拜访。只是不想, 她自己倒先来了。周锦河旋即加快脚步, 往大厅去,吩咐道:“上最好的茶来。”
到了大厅,温沅见她便起身行礼,仍是那般柔和笑着。周锦河忙扶起她,牵着她手莞尔道:“温沅姑娘快快免礼, 这里并无外人,不必如此拘礼。这些日子忙,我还未还得及多谢姑娘几次相助,可是帮了我大忙。”
“一别三月,殿下可清瘦了不少。不过是举手之劳,殿下说真心与温沅交朋友,怎么如今还客气起来了?”她眨眨眼,如水的眸子如同湖面泛起了涟漪,嘴角挂着几分俏皮,一张容颜霎时活泼生动起来。
“哈,是我失言,请姑娘用午膳赔罪如何?”
“既然殿下相邀,温沅就勉为其难了。”她仍是那副俏皮轻松的模样,惹得周锦河哈哈一笑,只不过随即却敛了笑,认真道:“今日来,是有正事告知殿下。我在清查京中各商铺时,发现京中有几家店铺是五年前忽然转到了内阁大学士付岩名下,且做的很隐蔽。我让人找到了几家店铺的老伙计,一问才知,先前的主子竟然是吴忆。”
“有这等事?!”周锦河被她这话一惊,接过她递来的单子细细看了起来。总算有了些线索,她忙起身向温沅歉意道:“看来这午膳是用不成了,下次我再请姑娘赔罪。”
“殿下言重,国事为重,殿下且去忙,待忙完了,温沅在摘星阁备好茶恭候殿下。”
“一言为定。”周锦河嘴角微扬,这几日的烦躁郁闷一扫而空,吩咐人送她回府便忙让人备马,又往刑部去。
“殿下,这么急唤臣等来......”颜奕几人满头大汗匆匆进来,他们也才回府就被人又唤回,在刑部门口见着对方时面面相觑,急忙往大堂去。
“三位免礼,本宫回府时才得了消息,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出,各位请看。”
三位大人接过单子,大喜过望。
“来人,提吴忆上堂!”
吴忆遍体鳞伤,满身疲惫看到那单子时,却微不可察舒了一口气,查到这儿,终于能结束了。
“吴忆,这些,你该如何解释?”
“罪臣......”吴忆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罪臣......五年前为让内阁大学士付岩拦下官员参罪臣的奏章,以这几家店铺为利贿赂他,此后拦下的奏章一本一千两白银......”
“啧,这买卖着实划算。”周锦河怒极反笑道:“吴大人财大气粗,本宫望尘莫及。不过怕远不止此吧,还有什么朋党吴大人不妨这会儿一同说了,证据总会有,本宫的耐心可经不起磨,昨日进宫与父皇提了恢复凌迟之刑,吴大人可想第一个替后人试试?”
吴忆浑身一颤,将身子匍匐的更低,求饶道:“罪臣全招,还请殿下让陛下给罪臣一个痛快…….”
四人看着吴忆跪在地上写供词,相视几眼,却都有些狐疑。这吴忆当真是被凌迟之刑吓住了?前几日怎么审都不开口,今日只一份单子就撬开了他的口?怎么总觉得有些蹊跷呢......
供词写了许久,可见其中涉及人数之多。周锦河与三司看过之后,吩咐将吴忆关押好,马不停蹄进了宫。吴忆回到大牢之中,照例坐在墙角,却头一次露出了几分释然的笑容。再过不久,他便解脱了。
第二日早朝,承平帝冷冷在百官中走了两圈,将吴忆供词轻飘飘扔在付岩面前,吩咐了禁军统领当朝拿人,一时间朝堂乱作一片。付岩看着那供词,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承平帝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道:“陛下!臣冤枉!臣不曾......”
“闭嘴!利欲熏心的小人!你有何面目再见陛下!”未等他说完,陆骏德便上前一脚将他从承平帝身边踹开,义愤填膺道:“陛下信任你,委你内阁大学士之要职,你却如此唯利是图,置百姓于不顾,包庇吴忆!你也配为官?!”
“臣不......”付岩忙想上前再解释,可听陆骏德如此呵斥他,抬眼再见他眼中不言而喻的警告,顿时心凉,整个人脱力般耷拉着脑袋,任由禁军将士将他拿住,嗓音低沉如同临死之人毫无生气,喃喃道:“臣,利欲熏心,辜负圣恩,不死不足以平众怒,死有余辜,只是还请陛下......饶恕臣的家眷......”
承平帝冷眼看着他,怒极反笑冷哼道:“你倒是关心家眷,此时还为他们求情,可若是真关心他们,当初何必做出这种事!你那儿子这般一事无成,朕就算留他一命,怕也活不长久!”付岩疼爱儿子是出了名的,他儿子如今二十余岁一事无成,都是被他惯的,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说,真是让他不知说何是好了。
“臣......知罪,臣知罪......谢陛下......”付岩匍匐在地,心里满是悔恨,悔不该如此溺爱儿子,若不是他做出那般事,否他怎会被吴忆与陆骏德要挟,如今只能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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