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这么多人啊。”
“那怎么着?回?”齐泽阳问。
叶朗诣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拖车拖我我都不走。”
“那就别废话,抽号等着吧”,齐泽阳甩下叶朗诣先走了。
齐泽阳有些相信叶朗诣他二舅的技术了,今天结婚的人真的太多了。
等的都要睡着了,他们旁边来了对年近花甲的老人。掐了掐叶朗诣示意让他看。
谁说男人没有八卦之魂!!这对夫夫瞬间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你问”“不要,想问你问”“那算了我不问”两人正在互相怂恿对方搭讪。
“小伙子”大叔先开口了,两人都吓一跳,以为自己窃窃私语被听到了。
“额……嗯嗯”叶朗诣犹豫了下是叫大哥呢还是叫叔呢,万一人家只是长的老,叫叔就尴尬了。
“我想问下,xx区是在这里办理吧?”大叔问。
“嗯嗯,是,户口写的是这个区的,都是这儿办。”叶朗诣回答。
“哦,谢谢,我还害怕我搞错了呢。”大叔笑着说。
“哦~不客气。”叶朗诣礼貌回应。齐泽阳在旁边戳他,他皱眉装怒转头瞪齐泽阳vs齐泽阳扁嘴耷拉眉毛装可怜………over! 0:1 。叶朗诣翻大白眼。齐泽阳竖手指偷偷比y……
“您是来补办结婚证?”叶朗诣开口问。
大叔笑着说“我们俩第一次办。”
“哦~”叶朗诣词穷。
沉默了几分钟后,大叔先开口了。
“年轻真好。”
“像你们这样这么恩爱的也让人羡慕。”叶朗诣微笑着说。
大叔拉住旁边坐着的另一半的手“是啊,不容易。”说完眼圈有些泛红。
“您前几年怎么都没领啊?”齐泽阳好奇问。
“昨天是个期限,我母亲的三周年忌日,今天我就出孝了。可以办红事了。”大叔说。
“啊?原来是这样啊。”齐泽阳说。
“说实话,我现在还有些激动。”大叔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也挺激动的,哈哈”叶朗诣也笑着说。
“我今年59岁,他60岁了。我们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被亲人指责威胁,被外人嘲笑歧视。做梦都没敢想过。还好坚持过来了。真好。”大爷红着眼眶笑着说。
“大叔,我们都应该感谢你们,就是因为有你们的坚持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平等权利。”叶朗诣想到了婚姻合法化的前些年为了平权的前辈们肃然起敬。
“我这一生谁都于心无愧,可是我欠他的。”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您俩人是年轻时就在一起了吗?”叶朗诣问。
“我们是上大学时认识的,文革后第一年高考,我从农村考上了大学认识了他,他本来就是城市的。我们宿舍紧挨着,那时候要劳动挣学分,我们在学校后面种粮食,养猪,他是在后厨劳动,我们锄完地,午饭他们送饭过来,后来打饭的时候他每次都偷偷给我菜底下放半个白面馍。后来我就问他为什么多给我白面馍,他说他喜欢我。当时我就想有人多给好吃的,不吃白不吃嘛。但也不能白吃呀,我就陪他看书,帮他温功课。后来有同学嫉妒我拿了奖学金,就给学校写了举报信。说我们两个男的在搞对象。我当时怕死了。我们一个县城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我不能背处分。我主动跟学校说是他一直骚扰我。没想到他一口就承认了。他被学校开除了。他背着行李走时在宿舍楼下对我说,张友平,我就是喜欢你,是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不是同学间的喜欢。”大叔说到这里哽咽了。
周围等待的人也都或回头或侧身听着故事。
“然后呢?”齐泽阳问。
“其实他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也喜欢他,不是同学间的喜欢,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喜欢。他被开除后就顶了他父亲的职在工厂当上了工人,他还是偶尔来学校找我,给我偷偷塞几张粮票。我也会在周末时去找他,慢慢慢慢我们就好上了。我们就悄悄谈到了我大学毕业了,学校分配工作我被分配到了这里。我们就写信,一写就是三年多。”
“哎……”大叔叹了口气继续说“纸里总是包不住火,我家里也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我母亲带着弟弟妹妹都来到了x市,逼我结婚,天天给我介绍对象,逼我相亲。甚至……甚至她给我水里下春药把我和一个女人关在一起。后来我从3楼的窗户跳了了下去。摔断了三根肋骨一条胳膊一条腿。胳膊摔断了就没法给他写信了,他收不到我的信坐着火车来找我了,白天我妈不让他见我,他晚上翻窗户来看我,一直到我出院他回去了。但是一个礼拜后他又来了,这次来了他就没回去,他把工厂的工作辞了,在那个年代进工厂就是铁饭碗,因为这个事情他爸把他赶出了家里。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就和我妈大闹了一场,要和他住在一起。我们租了个小房子,一起做了床,买了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脸盆,红色的蜡烛,那晚他把红色的枕巾盖在我的头上,对我说,从今以后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大叔说到这里嘴角带着微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这里都泪目了。
“可是第二天单位就传来消息,我妈在我住的职工宿舍里自缢了。我带着弟弟妹妹跑到医院,我妈在抢救室里,我全身抖的像筛子一样,病危通知书下来让我签字,我抖的握不住笔,他握住我的手签下了我的名字。我弟弟妹妹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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