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个小时之后, 王家新别墅里。
“邵小爷——”方士元艰难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冲着邵云去结结实实的就是九十度一鞠躬, 能屈能伸, 同样不失大家风范。
邵云去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生生的受了他的礼,在场的人就算是敢质舆他,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说出来。
“上次在曲仁村, 老夫我对邵小爷有些偏见,所以轻慢了邵小爷,失礼了。还请邵小爷不要介怀。”说着,他从管家手上拿过一张支票,“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来求见邵小爷,是想请邵小爷出手拉我方家一把。”
他把支票推到邵云去眼前:“这是定金。”
王学德眼光轻轻往上面一扫,六个零,五百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方家还真是大方啊。
邵云去沉了沉气:“有件事情我想你必须清楚。”
“邵小爷请说——”
“我要做的,是破坏掉整个养尸地,以及除掉那位广宁大师在你家祖坟里养的僵尸,但我不知道这些僵尸里面会不会有你方家人的尸骸。我做的只能算是断了他继续用你方家人的气运养尸的可能。至于你,气运已经被转移殆尽,恕我无能为力。”邵云去说道。
他的话很明显,方家的祖坟就是养尸地的穴心所在,既然要破除养尸地,方家的祖坟肯定是不能留了。至于他方士元,怕是命不久矣。
方士元听明白了。
良久,他才颤颤的说道:“想来方家历代祖先必是能体谅我的无奈的,至于我,人固有一死,我已经活了七十多年,没什么。只要邵小爷能救我方家,事后必有重礼相报。”
邵云去微微颔首。
第二天早上。
广宁大师看见出现在方士元身旁的邵云去,眉头微皱,心里隐约闪过一抹不安。
跟在他身后的方东业则是语气不善的说道:“爷爷,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方士元笑了笑:“我昨天才知道这邵——邵云去是你太爷爷胞弟的后代,战乱的时候全家换了姓氏。按照辈分,该是你的小叔叔。既然这么巧,正好让他跟着去祭拜祭拜我方家的祖先,也算是认祖归宗。”
方东业将信将疑:“我怎么没听爷爷你说过太爷爷还有胞弟在内地?”
“我没说过,不代表没有。”说完,方士元看向广宁大师:“广宁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嗯。”广宁大师回过神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邵云去背上的木盒子,那儿隐隐透露出来的灵气让他明白方士元突然把他带过来,什么胞弟的后代应该只是托词,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禁揣测方士元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他以为请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就能对付他?
笑话!
他心底轻哼一声,看来这方士元果然是不能留了。
他眸光微闪,面色不变:“我们走吧。”
说着,他率先上了身旁的车。
等着管家把方士元扶上车,邵云去才坐上去,车子缓缓启动。
一个小时之后,车队驶进曲仁村。
走了将近十几分钟山路,一行人爬上一个山坡。
山坡顶端是一处修缮整齐的水泥柱,旁边立着一方破旧的石碑,上面刻着繁体碑文,右下角写着某某知府某年月提。
方士元说道:“我家祖上乃是耕读传家,出过一名同进士数位举人,家门还算显赫,只是清末的时候落魄了。这座石碑原是我祖父的一位同僚撰写的祭文,侥幸留存到今,我把祖坟从通县搬来曲仁村之后,一并把它带了过来。”
邵云去一边听着,一边看方东业指挥着一干保镖把他们带过来的东西诸如木桌,香烛什么的从车子上抬下来。
等到所有东西归置完毕,只看见广宁大师身着道袍,挥舞着桃木剑跳了好一会儿,时不时的点燃两张符纸,或是往蜡烛上撒一把陈米。最后端起一只小碗围着水泥柱转了一圈,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洒水。
邵云去眼看着覆盖在水泥柱上空的不知名气罩渐渐破碎,想来这广宁大师就是用这种方法保护坟地里的僵尸不被其他人窥探。
等他回到供桌前,三清铃一摇,回头对一旁拿着铁铲候着的保镖说道:“开始挖吧。”
一干保镖三两下的就把石碑挖了出来,再往下深挖了一米左右,出现了一块大理石板。
“起——”七八个汉子拉着绳索,用力将巨大的大理石板起来,一条黝黑的地下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估摸着墓室里的空气已经流通,广宁大师举着火把率先往里走去。
方士元等人紧跟其后。
越往里走,空气流速越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同于一个月前的清明节时下墓时的阴冷,这会儿更像是站在太阳底下,浑身暖洋洋。
太不寻常了,方士元越发谨慎起来。
走在最前方的广宁大师,神情却是越发欣喜。
果然有宝贝。
双脚落到平地上,广宁大师把手里的火把往前一扔。
“噗嗤——”两股火光快速的沿着墙壁向四周掠去,最后汇集在一处油盆中。
漆黑的墓室里顿时亮了起来,入眼的是围着最中间供台上的灵位,依次排开的石棺。粗略的数过去,起码也有百十来具。
一干保镖轻车熟路的将供桌放在供台前。
广宁大师回过身来,对方士元说道:“方老先生,我这就开始了。”
方士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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