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汝冷笑一声,那声音听上去有点像是一只报丧的乌鸦被塞进了瓶子里:“你倒是急着向我表态,”他看了赵岁安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恶意,“你表态了,你这位好丈夫向他爸妈表过一个态吗?他家人现在连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就只有你蠢不自知地掏心掏肺给他。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没出息的货呢?装得人五人六的样儿,一结婚就上赶着去倒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这么缺男人?像他这样的我能给你找一个排出来!”
赵岁安勃然色变。他这种人哪能听得别人这么恶意编派自己老婆?一个转身就想窜过去诉诸武力。然而他一只手还被林泉握在手里,林泉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赵岁安,安抚地拉了拉他的手指,神色不变地望向自己的爹:“‘挑拨离间之计只在只有一方在场的时候才会好用’,”他好整以暇地眯着眼睛看了看林玉汝,“这可是你以前教我的,怎么你自己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气糊涂了吧?”
林玉汝阴阴地回道:“你们这么下去,还用得着我挑破离间?要是让赵德旺知道了这事儿,他能把这小子扫地出门你信不信?到时候你们还想指望我替你们兜着?”他冷哼一声,“做梦!”
“指望你?”林泉失笑道,“你不先把我扫地出门就不错了。”
“你知道就好……”林玉汝刚听到一句顺耳的话,正想顺着林泉这话往下接,却瞧着林泉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他皱了皱眉,用一个疑惑的眼神向林泉发问。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为什么又进了急救室吗?”
这是个林玉汝没想到过的问题。他更疑惑了,想起之前在林泉原来的病房外抓到的那个小护士,现在回忆起来她明显有些闪烁其词。
林泉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玉汝,说话声音古怪地放轻了:“医院的人当然不会到处宣扬医院里发生过恶性伤人事件——昨晚乔恩赐来过。”
林玉汝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看着林泉慢慢松开了那只握着赵岁安的手,用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盖在被子下的肚子,唇角隐约勾了勾:“他把我这里……毁掉了。”
林玉汝目瞪口呆。
一时间他大脑都不会转了,只能接收到视网膜上印下林泉摊开手,歪了歪脑袋的样子:“所以我没法给林家生孩子了。”林泉古怪一笑,“你要不要把我扫地出门?”
林玉汝大张着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整个病房里极其寂静,赵岁安和简洁的表情看上去都十分阴沉,林泉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但神情却仍然十分强势,甚至咄咄逼人。
这样煎熬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林玉汝才终于恢复动弹的能力。他整个人发僵,只感觉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愣是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那你……现在……”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林玉汝的声音都变了调,而且等他发出声音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林泉了解他,直接开口回答了他没问出口的问题,也省得他再整理他那一团乱麻的思路:“我现在子宫和生殖腔都被摘除了,别现在了,连以后都没戏。”林泉轻笑了一声,“要不要把我扫地出门,您给个准话儿吧。”
“老板……”简洁终于又出了一声。林泉看向她,就见到她脸上那颇不赞同的神情。林泉没理她,而是继续看着林玉汝那万分纠结的脸,心里除了唏嘘,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他知道这个爹把传宗接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己不能生育了,林玉汝会作何打算,林泉心里其实不怎么有底。
不过不管林玉汝怎么想,林泉脑子里倒是有了个主意。他略一沉吟,抬头看向赵岁安,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这样吧,我跟我爸单独谈谈,你跟简洁出去透透气吧。”
赵岁安愕然:“那怎么行!”他用十分不放心的警惕眼神瞥了林玉汝一眼,简直把这位老岳父看作是吃人的猛兽。林泉觉得又好笑又可心,连忙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眼睛弯起来笑眯眯地看着赵岁安,哄道:“没事儿,你们都在医院里能出什么事儿啊?别杞人忧天了。刚才于泽阳给你打电话了吧?去回他一个——简洁你回公司,我不上班你再不上班那公司还开不开了?记得给药监局回邮件,有人问起我来就说我出差了。”
赵岁安和简洁对望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知道肯定是拗不过林泉了。简洁把平板电脑放进包包里,跟林泉和赵岁安使了个眼色之后就率先拎着包包出了病房。赵岁安看了林泉一眼,刚想挪步子,眼睛扫到林玉汝时脸上又露出了个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向了林泉,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下头亲了亲林泉的头发,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嗯。”林泉点头让他放心,赵岁安才警告地看了林玉汝一眼,走出了病房。
林玉汝已经趁着这个空档缓过劲儿来了。他脸色难看得像死人一样,眼中黑沉沉的,虽然盯着林泉看,但林泉看得出现在他爸的心思有一半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明显方寸大乱。
“你明白现在是个什么形势了吗?”林泉语调镇定地问林玉汝,听口气是一点也不担心万一他爹真把他扫地出门了怎么办。林玉汝现在脑子还在发木,他看着林泉那张淡定的脸,仍然不死心地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人工什么的……提取精子或者卵子……”
林泉一边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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