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跟在向瑯身后,兜兜转转,分不清绕了第几个弯后,倏地进入了一个亮堂得多的地方。
哦,是男厕所。
"洗一下。"向瑯以下巴指了指洗手盆。
说实话,这事态的发展他也没料到。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试试林青的酒量……嗯,好吧,想灌醉他。谁曾想林青这么软硬不吃,对他这衣食父母终日板着脸,对美女也没客气到哪去,竟愣是刚烈到底。
不过,很好。有难度的游戏,才有努力通关的价值。
林青看了看向瑯,没有说话,走到洗手盆前,拧开水龙头,双手接水,哗地洒向自己脸上,清洗还散发着浓醇香味的酒液。
林青的动作很利落,不到一分钟就完事了,顺手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水珠。向瑯倚在门边,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沾湿的发丝,领口,狼狈之中,竟也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外面是朦胧而放肆的音乐,这里有明亮又柔和的灯光,高档酒吧就连厕所也华丽整洁,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暂时只有他们两人,空气里酝酿着一股名为暧昧的气息。
估计也就他一厢情愿地yy而已……向瑯不由苦笑。按一般酒吧里的情节……或说按他在美国那会儿的节奏,这时候他们早该随便进入一个隔间里以行动去谈人生了。可林青刚正不阿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下一步指示。
向瑯叹口气。他承认,他喜欢这个把他胃口吊得不要不要的游戏,至少目前还喜欢……荷尔蒙是种好东西,会让无聊的人生霎时多了几层浓厚的色彩,让一切毫无意义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人嘛,本来就该是很简单的生物,受yù_wàng的驱使去活着罢了。
没事,放纵多了,忍忍也不是坏事,指不定更有情趣呢。
这一夜向瑯不声不响地早退了,回去的路上总算回复了清净。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路无言。
第一天,向瑯很愉快,林青很不愉快。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太阳照常升起,再苦逼的工作也得继续。
尽管朝夕相处,几乎除了睡觉以外的大部分时间两人都见着面,可林青每天对向瑯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基本都是公事公办的"好","知道","行",诸如此类,此外,对向瑯及他朋友的各种挑逗与揶揄,林青都果断无视了。这种态度,要换别人,向瑯早二话不说炒鱿鱼了,可这小哥嘛……没办法,谁让他想睡人家呢?
林青也发现了,向瑯过的大体是无业游民的生活,每天最大的苦恼就是去哪玩,玩什么。最轻松的日子是向瑯犯懒窝在家的时候,林青什么也不用做,可以发呆一整天。毕竟他是保镖,不是保姆。
"叮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黑夜的寂静,奏完了一段完整的旋律,又从头开始,漫长而孤独的坚持后,嘎然而止。
"叮铃铃铃铃铃——"
第二次响起。
向瑯烦躁地翻过身来,探出手在床头柜胡乱地摸索,终于摸到那吵闹的玩意儿,贴到耳边,"谁……"
"向瑯!快来!gaga!"炮子的声音几近咆哮。没办法,他那边太吵了,吵得他快连自己说话都听不到。
"……"向瑯内心是崩溃的,"你他妈神经病啊,现在几点了?"
"才1点!早着呢!"
"已经1点了,这是人类的睡觉时间啊!"向瑯没好气。
"你少来!以前不到3点都不见你睡觉!"
"你也知道是以前……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你们好好玩。"向瑯说罢,也不等炮子回话,利落地挂了电话。
"叮铃铃铃铃铃——"
夺命连环 call也不过如此。
"快来!神奇四侠就等你呢!"电话一接通,炮子又喊开了。
"……"向瑯觉得他直接关机算了,却在这时,一个念头刷地闪过。
此时此刻,那个看起来三好青年得不行的面瘫在做什么呢?
"等着我。"向瑯说完这三个字,无比精神抖擞地起床。
几分钟后。
"咚咚咚——"
敲门声在凌晨时分显得十分诡异。
"咚咚咚——"
"咚咚咚——"
这里是他地盘,在他的地盘里他是不用讲礼貌的。向瑯站在林青房门外,扯开嗓子高声喊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己出门了啊。"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保镖失职那跟他关系也不大啊,被骂的反正不会是他。
"3——"
"2——"
"1——"
没有动静。哟呵?向瑯挑了挑眉,得,他可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说走咱就走。
向瑯刚想转身,门吱呀一下迅速开了,林青现身在门口,和向瑯面对面站着。
"……"向瑯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目光落在林青身上。
林青仍旧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色西服,只不过……下半身还算整齐,上半身……内里的白色衬衫,扣子一个都没扣上,由脖子至皮带处,露出中间一线巧克力色的皮肤,线条分明的锁骨、结实的胸肌与腹肌若隐若现,虽有所压抑,也能感觉到胸膛的微微起伏,衬衫还有几块沾湿的痕迹,头发也夹着一些水珠,全身更是氤氲着一股水汽。很显然,他这身衣服穿得很匆忙。
这是……正在洗澡?
若非迫不得已,向瑯想象得到,这人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以这种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嗯……比着装整洁一本正经的时候有意思多了。
向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赶紧侧了侧脸,遮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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