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晗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伸手指了指石洞中昏迷不醒的许言道,“小幺求你,救救我大师哥好不好?求求你,救救他。”
沈君亦身子明显一僵,在看见君晗手腕上狰狞的伤口时,脸色蓦然沉的可怕。
“许言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待他?”
君晗微微一愣,随即苦笑,在他心里许言哪里都好,他是大师哥,也是他前世今生唯一倾心之人。
其实,这些日子,沈君亦虽气恼君晗,可到底忍不住真的不去管他。苏素的事,他也知道,正因为他知道所以越发的不能容忍许言。
他家小幺都快把一颗真心剜出来了,可许言呢?为了一个苏素,他竟如此伤小幺的心!
沈君亦心疼的无以附加,可怀中孩子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哀求,仿佛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幺,你不必担心许言,方才我来时就见到平阳王府的人了,再过不久他们便会找到这里。”
闻言,君晗这才松了口气,沉沉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君晗小可怜,告白不成差点丧命。
惨兮兮的偷亲大师哥,差点没被冻死。
第104章 撞见
君晗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眼前一片雾蒙蒙的,身上仿佛正在被烈焰焚烧,灼热的痛感逼的他想逃。可下一秒又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刺骨的寒风仿佛刀锋一瞬间将他割的体无完肤。
恍惚间,君晗听见了一声长叹,似无奈,似心疼,又似懊恼。
迷迷糊糊的几睡几醒,身上总是疼的他想流泪,嘴里的苦味也越来越浓,逼的他想作呕。
不知过了多久,君晗终于醒了过来,入眼处是他兄长布满血丝的眼睛。
“小幺,你终于醒来了。”
沈君亦一把拥住君晗,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君晗喉咙如撕裂般的疼,好容易发出声音,却是异常难听。
“小幺,你那夜受了冻伤,嗓子灌了寒气,养些时日就能好了。”沈君亦安抚道,伸手摸了摸君晗瘦削的脸。
他的小幺,如今越发消瘦,再不似从前的粉雕玉琢了。
君晗跪坐在床上,两手扒在他哥的肩膀,虽说不出话来,可眼睛分明是渴望。
沈君亦明白他想问什么,当下心头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一把将君晗拎回青州。
许是君晗的眼里含着太多悲苦,沈君亦到底不忍心,叹了口气道,“你放心,他很好。”
如此,君晗终于松了口气,那夜的惊险仍旧历历在目。
转眼又是新年,君晗十一岁了,个子又长高了些,可却也更加消瘦了。
沈君亦心疼幼弟,即使心里再多不满,再多怒火此时也强忍着不发作。
君晗这几日也颇为乖觉,许是怕了他哥了,每日只待在屋子里,偶有许言的消息也都是星宇偷偷告诉他的。
原来那夜乃是许文下的狠手,这消息一传开满城风雨,百官哗然,皇上当即动了怒,可许文毕竟是皇亲,顾及皇家脸面,只赐毒酒一杯。
许文被京兆尹府的衙差抓住打入了天牢,临死前还恨忿着为何会事情败露。
许言那夜被平阳王府的人救回后,就一直在府里养伤。得知外面传的消息后,执意入宫面圣。
皇上龙威浩荡,一心要杀了许文正一正国法。其实,他还有一层意思,借许文之死敲打七皇子。
许言在宫门前跪了很久,直到许文喝下毒酒后都没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庆历二十年,平阳王许言得皇上器重,掌握十万兵权,平阳王府一息间恢复了往日的荣宠,风头无两。
君晗得知消息后,已然是开春了。
他看着院子里的枯树逢春,一岁一长,心里也越发悲凉。
他不知道许言在想什么,亦或者也在谋划什么。他只知道盛极必衰,水满则溢。自古以来帝王之心向来是最难揣测的,如今荣宠一时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忽而狂风大作,君晗心里一骇,竟觉得有摧枯拉朽之势。
同年五月,君晗凭着前世的记忆终于将太子手里的命案集齐,随后匿名送到了七皇子手里。
七皇子为人最是谨慎,可因这些日子太子对他的打压越发强烈,终是忍不住招来朝中的心腹大臣,于第二日早朝揭发了太子的罪行。
一时间百官哗然,太子素来好美色,行事荒诞,终是给他自己招来了灭顶之灾。那些命案中最为轰动的便是七皇子侧妃李晚之死。
李晚之父是两朝阁老李木,乃是一代大儒,门下学生无数,声名远扬四洲。当即就跪在大殿内老泪纵横,求皇上主持公道。
七皇子见状,也跪地恳求皇上下旨重新调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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