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领带端端正正,西服平整得几乎找不到一个褶,袖口是前些天时鹤汀送的那对袖扣,低调又恰到好处。追光正正地打在他身上,所有光芒汇聚于他,所有目光也汇聚于他。
时鹤汀站得很近,几乎能看见他灯光下近乎透明的睫毛。他的眼眸中仍是时鹤汀所熟悉的冷静与沉稳,说话时的语调并不多么澎湃激昂,却仿佛有着抓住人心的力量。时鹤汀见过他工作时认真专注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的样子,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他的讲话并不冗长,只是总结了一下这一年公司的绩效,感谢了员工的辛勤付出与合作伙伴的倾力支持,最后简单做了个总结便结束了,踏着掌声下了台。主持人再上台,气氛才真正热了起来。
叶萦回下了台,用手轻轻扯了扯领带:“太紧了。”
时鹤汀递上一杯酒:“结束了吗?”
叶萦回接过去:“快结束的时候上去抽个奖就可以了。”
时鹤汀又环视了一圈:“今天没看到叔叔,年会他不过来吗?”
“早八百年就不来了,”叶萦回抿了口酒,“现在跟我妈在泰国玩呢。”
“什么时候走的?”时鹤汀奇道。叶萦回平时周末都要回家吃饭,时鹤汀偶尔还会跟着去蹭,不过叶萦回这段时间忙,周末饭都不一定记得吃,更不要说回家了,所以时鹤汀还真是不知道他们去旅游的事。
叶萦回沉吟片刻:“前天中午吧,到地方了给我发了个微信我才知道的。”
时鹤汀失笑道:“叔叔阿姨真潇洒,还真是说走就走。”他顿了顿,“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回家了,明天我回家一趟吧。”
叶萦回点点头:“要我跟你一起吗?”
“没事儿,我自己去吧。”
叶萦回顿了顿,轻声应道:“好。”
年会的节目大多是公司里的人自己准备的,并不一定具备什么专业水准,但是气氛很好,毕竟看着认识的人在舞台上表演节目,展现平时看不到的一面还是非常有意思的。尤其是广告部一个男生,毕业就来了叶氏,面试是叶萦回面的,所以很有些印象。来了公司三年,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不过也一直十分踏实,没出过什么大错,平时看着还挺稳重的一个人,年会居然上去跳了舞,动作姿势都很到位,很有几分专业的意思。
时鹤汀一边同叶萦回聊着一边偶尔往舞台上瞟几眼,总觉得台上那人有点眼熟,不过也没有想起是谁。
晚会接近尾声,就到了于员工而言最有实际意义的环节——抽奖。
工作人员早准备好了一个大的箱子,里面是一堆颜色各异的塑料球。叶萦回按着奖品的等级与数目依次从箱中抽取彩球,抽到便打开念出上面的号码,被抽中的人便欢天喜地地上台领奖。
时鹤汀忍不住好奇地询问站在几步开外的一个还算面熟的小姑娘,应该是在叶萦回公司见过几次:“这个号码是什么?你们的工号吗?”
女孩儿猝不及防被搭讪,不禁有些紧张:“就,发的请柬上有数字……”
时鹤汀若有所思地“唔”了声。
结束已经快十点,时鹤汀因为今天要开车所以并没有喝酒,倒是叶萦回,被下属和其他人灌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好,也不怎么上脸,看起来还很像那么回事,并无什么醉态,只是从说话里能看出一点喝了酒的意思。
时鹤汀一面开车一面分心逗他说话,觉得喝了酒的叶萦回很是好玩。又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一茬,忍不住向叶萦回询问起了自己请柬的去向:“我听你们公司的小姑娘说你们年会入场都要有请柬的,那我的请柬呢?”
叶萦回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家眷都是带着入场的,要什么请柬。”
时鹤汀笑了两声,而后渐渐敛了笑意,没再逗叶萦回,专心把车往家开去。
第二天就是元旦假期,时鹤汀同叶萦回一起睡到了十点多才起来。叶萦回七点多本来想起,硬是被时鹤汀拖回了床上,抱着又睡了个回笼觉。
大概是因为确实睡足了觉心情很好,叶萦回起床之后捡着冰箱里余下的不多的材料,做了两份简易版的扬州炒饭,吃完便把时鹤汀送出了家门,十分偷懒地挥了挥手就回去了,没有半分留恋的意思。
时鹤汀失笑地望了眼已经关上的门,然后才慢吞吞地转着钥匙往车库去。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不知道是都在睡觉还是没人在家。
他好长时间没回,险些没找出埋藏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钥匙中的家门钥匙。
“妈?爸?”他一边换鞋一边叫道,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他换完鞋,楼上楼下走了一圈,才确认了家里并没有人这个事实。爸妈不在,保姆不在,甚至连他们家那条大金毛都没在笼子里。
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微信给时妈妈发了一条询问她在哪儿的消息,然而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复,这才无奈地把手机放到一边,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
其实他这次突然提出回家,一个原因是他的确很久没回来看过爸妈,而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则是——他感觉到了压力。
叶萦回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叶萦回的确没说过什么话,也从没提出过什么要求,两人的相处更没出现过什么矛盾,一切好像都很好。
可是他称呼他为爱人和家眷。
时鹤汀并不是没谈过恋爱,他也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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