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桢没法为中介群体正言,也不会搬弄别人的是非,闻言只是微笑。
女人见他修养不错,火气就又下去了一点:“这房子不满足我的要求,不过就冲你最后那句话的态度,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吧。”
这煮熟鸭子一样的单子就这么黄了,杨桢有之前一个月不开张的经历垫底,也没觉得有多失望。
他离开了这个老小区,沿着来时的路往地铁站走,然后在这不到1公里的距离里,看到了不下10拨的中介带着客户在路上走,基本都是和兴的,3、4个人跟着一个客户的模式,有点倾巢出动的意思。
自杨桢入职以来,楼市在新一波的限购令下维稳低迷,这种盛况着实有点少见。
反常即是妖,商人的敏锐让杨桢意识到了不对劲,在他还活在中原的时候,每逢粮行大肆收粮,那涨价就是指日可待。
这种蝴蝶效应似的危机感让他停住了回店里的脚步,而是决定在这周边观察一圈。
杨桢打开导航,在地图里了解了他周边的小区概况,接着像扫楼一样开始巡视,路上每遇到一个带着客户的中介他就在备忘录里打个1,两个小时里他穿了12条街,走了接近9公里,遇到了17拨中介。
这带看频率他是觉得有点高,但杨桢对这城市的认识只有半年多,不是土著也不是城市通,他拿不准,于是打电话跟权微探讨了一下。
权微能从无产炒出7套房来,也是有点商业头脑在里面,他是个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论者,一听就认定是市场在躁动,兴冲冲地跟杨桢说:“你定位给我,我过去找你。”
杨桢给他发了定位,又转了一个方形闭合的街道,路过一家炒栗子的店,上去尝了一颗,又在篮子里看了看,见栗子皮色鲜亮而油润,就等了一锅刚出炉的。
他不怎么吃栗子,一个是甜一个是噎,但是权微喜欢,像红薯、魔芋、土豆之类口感绵面的东西这人动不动就能吃一大碗,虽然不怎么健康,好在也不是天天都吃。
这时节板栗上市,前天杨桢还听他在碎碎念,说是路上买板栗的难吃得要死,买一斤能有半斤霉烂,一股味儿冲得人食欲全无。
对于这种情况,杨桢从最开始的不可思议,已经慢慢变成了见怪不怪。
中原的人是不敢这么做生意的,很多人一辈子不会离开出生的地方,每个人几乎都认识家周围方圆几里的街坊,失诚失信的代价极高,人们轻易不敢让他人对自己产生微词。
但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能失踪,找他的力气比自认倒霉还花得多,骗人害人的代价越变越低、惩罚的规则也是鞭长莫及,所以有些人做坏事的胆子越来越大。
就好比今天这个假学区,绝对忽悠得住99的买房人,还有前几天那个小熊,拉黑之后一走了之,正常上班的人谁都跟他耗不起。
纵容会无限助长这种风气的火焰,但杨桢从来没有cao心过世界的走向,也没彪炳过他是清流或者清高,他就是觉得骗人是在给自己挖坑。
识货是杨桢的特长,他能为权微做的不多,但给这人承包日货吃食里更好用、更好吃的东西却是易如反掌。
偏偏权微又很好哄,有时杨桢分不清他是真喜欢还是装的,买点核桃他说比自己买的新鲜,称两个火龙果又说贼拉甜,总之就是能让人的觉得自己生了双买好东西的神来之手,在钱包允许的情况下什么都想买给他。
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但是对方领情,就值回购价了。
权微走辅路过来有点堵,栗子外面已经摸不到热气了,杨桢本来准备拿回家用微波炉转一圈,但权微扒拉着袋子抓出一把,立刻就剥上了。
从动作能看出他是个吃出来的熟练工,用指甲盖在顶部一掐,指头用力就将壳捏成了两半,果r_ou_一点不粘壳,他抠出来往杨桢嘴里一塞,说:“哪家买的?感觉怪新鲜的。”
他们老权家就是宠媳妇儿,甭管吃的精不精贵、对方爱不爱吃,第一口总是对象的。
“不知道,没注意,”杨桢买炒货的水平甩他这种只会看牌子的十八条街,笑着嚼了满口的粉甜,低头去纸袋上找店名,可惜买的那家就是小巷子里的不知名店铺,袋子上就印了板栗的产地,他又说,“就在这条街背面,在一家水果店旁边。”
权微往嘴里丢了一颗,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地说:“一会儿带点走,路过少宁家让他下来拿。”
孙少宁是个板栗狂人,可以一个月天天吃板栗炖j-i那种,不过现在不行了。
杨桢很喜欢他这一点,有什么好东西会念着自己人,杨桢“好”了一声,神色间都是温柔的纵容,提着袋子一边给他供零食,一边还负责收垃圾壳。
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同样是中介带着客户,别人就没他俩这么和谐了,一边走一边嘀咕一边吃,吃了会儿权微觉得口渴,还买了一杯金桔水,跟杨桢分着喝。
两人小情侣一样逛街似的压了几个红绿灯后,权微也觉得出没的中介多得有点不日常,但搜了搜新闻又还没有任何风吹cao动,这时他们正好走到一个小区大门口,有中介带着客户在跟门卫报门牌号,权微拉着杨桢,堂而皇之地混了进去。
中介都是清一色的黑西服套装,门卫以为杨桢跟进去的是一波人,而喊开门的中介根本没回头,他俩直接辍在别人后面,听走在最前面那个中介向他的客户介绍。
杨桢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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