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努力就够了么?他忽然变得不那么肯定。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柯谨睿的声音响起,他说:“爸,餐后的降压药该吃了吧?”
关瓒应声回神,也想起老爷子上午是该有顿药物来着,赶忙附和:“服药要紧,就别叫张妈了,老师您等等,我去把药盒拿过来。”说完,关瓒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小心抽回手,他朝柯老爷子欠了欠身,而后便疾步离开了琴室。
等到屏风后传来一声门响,柯谨睿转而看向侧对着自己的柯溯,沉默片刻,他终于是开了口,问道:“爸,您一声不响请回来的这个关瓒,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10章 【肩上的号码】以为这样就能撩到我么?
“十年前郁文离世,袁昕退出民乐圈,独自带着年幼的孩子投奔了兄长。我心里过意不去,曾经在私下里接触过她两次,想提供帮助,但都被她拒绝了,所以只能悄悄关注着,不敢再惊动他们。”
“后来不到半年,袁昕疯了,在家里自杀未遂,被送进了安定医院的疗养中心。我想过把孩子接过来抚养,结果慢了一步,他留在了舅舅和舅妈的家里。直到前段时间,振东告诉我他离家出走,把简历投放到了一家家政公司,我才主动联系对方,把他盼进了家门。”
“关瓒——”柯溯把脸埋进掌心,双肩止不住地颤抖,“这还是出产房那天郁文抱给我看,让我给他取的名字呢。”
……
关瓒回来的时候柯溯已经走了,琴室里只有柯谨睿一个人在等。柯谨睿告诉他老爷子累了,所以先回去休息,给他指定了几篇熟悉指法的小练习曲,都在之前送他的琴谱上标了出来,让他有精力就多弹,过几天会统一检查。
关瓒不疑有他,放下分装药盒,他重新在教学筝的一侧坐下来,将琴谱翻到夹有第一枚书签的位置。注意到柯谨睿没动,关瓒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柯先生不是要准备视频会议的材料么?”
“交给助理去做了。”端起茶杯,柯谨睿用杯盖轻推水面浮叶,头也不抬地说,“我再坐坐,你应该不介意吧?”
关瓒想说他介意,然而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因为他会到了另一层意思,这男人可能是在催促昨夜的考虑结果。他略显局促地绷直脊背,侧身朝向对方,静了几秒,才道:“关于您提的那件事,我考虑好了。”
此话一出,柯谨睿不甚明显地微微一怔。
这显然跟他留下的原因有出入,但事无交心,关瓒会误会也算是情理之中。柯谨睿明白却没点破,放下那些千丝万缕的纠葛不谈,他本人还是对小家伙的答案很有兴趣的,只不过从反应来看,怕是要让人失望了。
果不其然,关瓒有意没去看对方的眼睛,弱弱地说:“我不想让老师失望,更不想让他发现我还有跟现在截然相反的另一副样子。柯先生,说实话您的提议我很心动,我也承认……”他顿了顿,似是很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承认自己有成为服从者的瘾癖。”
“但是我们离老师太近了,不能自欺欺人地认为可以将这种关系隐藏得完美无缺,一旦暴露大家都很尴尬。我什么都不是,可对您不可能没有影响,还肯定会让老师动气,得不偿失,您觉得呢?”
柯谨睿因为一个姓氏猜疑了半宿,到现在总算是从老爷子口中坐实了关瓒的身份,这样一来于情于理都不会强求,更不会再提红馆发生的那场“意外”。他凝神注视着关瓒的眼睛,静默了很长时间,才不疾不徐地缓缓说道:“可以,老爷子年纪大了,难得有个看中的人,我不跟他争,也尊重你的意愿。”
关瓒听闻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
柯谨睿看在眼里,觉得很新鲜。他入社会的时间太久了,身边尽是千面百态的人精,很难接触到这种谨小慎微、真实得不染瑕疵的小家伙,昨晚一时兴起提了个摆不上台面的金钱交易,一半是出于逗弄,另一半也的确是想尝尝滋味。
柯总人前披着道貌岸然的衣冠,翩翩君子,人后也不介意直视yù_wàng深处的龌龊,fēng_liú得坦坦荡荡。
他说:“你记个我的号码,改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关瓒一怔,心里觉得没多大必要,但还是很听话地拿出了手机。他手指上还缠着甲片,加之手机老化严重,触控原本就不大灵敏,这会儿更是半天都解不开屏幕。柯谨睿好整以暇地看小家伙对着手机纠结,等欣赏够了,他才从容起身来到关瓒面前,顺带着抽出衬衣口袋里c-h-a着的商务钢笔。
“记一下吧?”
关瓒满脸尴尬,收起手机,他伸手想要接那根钢笔。
然而柯谨睿并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关瓒不明所以,仰着脸,似是十分不解地拧了拧眉心。
“衬衣解开。”柯谨睿道。
关瓒愣住,两秒后脸颊泛红,急道:“柯先生!”
柯谨睿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关瓒唇上:“别那么敏感,没想对你做什么,衬衣解开,不需要脱了。”
关瓒垂眸不语,片刻后两手摸索到领口的那颗纽扣。他的动作很慢,柯谨睿不说停,他就一颗一颗磨磨蹭蹭地解下去。直到前襟敞开,那全程不说一词、只耐心注视的男人仿佛总算得到了满足,他缓步绕到圈椅后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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