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孙擎风通红的耳朵根上亲了一口,继而大笑转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大喊:“孙擎风!孙擎风——!”
孙擎风捏了捏烧得通红的耳朵,低头扬起嘴角,露出微笑。
这笑容与从前都不一样,孙擎风只觉得,自己的眼角眉梢、脸颊嘴角,都好似被看不见的丝线吊着,被人用力拉扯着,让他不得不笑,全然控制不住。
孙擎风,或许是个好名字,从金麟儿嘴里说出来时,格外动听。
待到孙擎风终于绷住脸,从胡同里走出,只见金麟儿鬼鬼祟祟地蹲在墙头张望。
金麟儿见孙擎风来了,便朝他招手,神神秘秘地喊:“大哥,这儿有问题!”
孙擎风一步跃上墙头:“又发什么疯?”
金麟儿指着隔了两条巷子的僻静小路:“那个穿黛绿短打的男人像鬼,不,我是说,他跟傅姐姐说的那个鬼,”他说着伸出手双,曲起拇指和食指,在自己眼睛前面比了两个半圆,“模样奇丑无比,眼睛大如铜铃,简直跟傅姐姐所说的一模一样。”
小巷中,一个面如黑炭的绿衣男子在前边走着,身后跟着先前曾在客店里吵闹的那个胖官差,两人快步向西行去。
“没人会长成那样,况且他与官差一道,多半是在带路。”孙擎风只看了一眼,便知金麟儿是在难为情,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说罢提着金麟儿的后衣领,从墙头跳下,往客栈的方向走。
好巧不巧,两人在客栈门口,遇上了那个黛绿衣衫的男人。
金麟儿犯嘀咕:“你自己看吧,真没骗你。”
孙擎风在客栈大堂里找了张桌子坐下,悄悄打量那个男人。
那男人肤色黢黑、双目滚圆,一只眼睛用黑布罩着,应当是瞎了。他生得方脸阔口、五短身材,除了肌r_ou_虬结、身体格外见状而外,几乎没有任何好看的地方,若真是在夜里于荒郊野外碰上他,说不得真会被人认成鬼怪。他没有去柜台找伙计,而是径直走入后院,或许是个伙计。
这客店大概是个老店,规制完备,大堂内的每个小方桌上,都摆着一个木筒,筒里c-h-a着十来只筷子长短的竹签,每只竹签上都写着一个菜名,方便客人吃饭点菜。
金麟儿学着周围的人,从小木筒中抽了三支竹签,递给伙计。但是,他并没有立刻让伙计离开,而是扯着对方,用气自创的手语,像先前那样用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然后指向后院,意思是:那个大眼睛的男人,走进后院的那个,是谁?
聋哑的伙计伸手指向柜台,“啊啊啊”地叫唤。
孙擎风一头雾水:“莫要嘲弄残缺之人。”
金麟儿:“不是嘲弄,我是在问他话。他说方才那男人,是他们掌柜的。或许,他是老板娘的丈夫?”
孙擎风无语。
金麟儿朝伙计道了声“多谢”,从怀里掏出刚刚买糖水时换出来的一吊铜钱,塞到伙计手里。他左手摊开呈掌,右手做了个拿筷子的姿势,比划出一个埋头扒饭的动作,意思是:拿去买东西吃。
伙计竟似明白他在说什么,感激地朝他点头,开开心心传菜去了。
然而,那伙计方一离开,邻桌的人就凑了过来,道:“你们是外来人,做生意?开矿?打听李全做甚?”
孙擎风:“到重庆府买布,想去缙云山看看。听说这一带常有人失踪,心下不安,须得防着可疑之人。”
邻桌那好事者笑道:“李全只是生得难看,但为人忠厚老实,要不,宁娘那样的美人,也不会屈身下嫁与他。他这客栈开了三十多个年头,咱们还从没听说过有人在他店里失踪。我看你家少爷心善,故而多说几句,让你们放心。”
“多谢兄台。”孙擎风挤出个笑容,转而用筷子屁股把金麟儿的脑袋扳正,“少爷多吃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金麟儿有些羞愧,点头道:“是,不可以貌取人。”
其实,孙擎风心中亦觉疑惑,只不喜捕风捉影,想着,昨夜傅青芷撞见的“鬼”,并未看见自己和金麟儿,而且,那“鬼”若真是李全,也不会轻易在自家客店大堂中下手害人。
两人吃饱喝足,走上二楼回房歇息。
金麟儿走路时喜欢东瞧西看,视线落在对面傅青芷厢房外,见那相貌丑陋的李全正端着个托盘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半天不敲门。他心下一紧,直觉此人是因为昨夜行事时被傅青芷撞见,想要杀她灭口,却碍于陈云卿在内不便行事。
孙擎风一不留神,再转身时,金麟儿已经走得没影。
第42章 被擒
金麟儿冲到傅青芷门口, 正想开口大喊“贼人休走”, 便被孙擎风踩住衣摆,摔了个“五体投地”。
李全眼中惊慌一闪而逝, 朝金麟儿点头哈腰, 递给他一张干净的手帕。
金麟儿摆摆手, 表示无妨。
李全识趣地收回手帕,似乎是已经被人拒绝惯了。他敲了敲傅青芷的房门, 张嘴“啊啊啊”地叫唤, 原来方才一直不出声,是因为他同别的伙计一样, 不能说话。
傅青芷推门而出:“掌柜的?你可算是来了。你送我的毛桃虽然好吃, 但不顶饱, 我都饿扁了。”
金麟儿扒在门上朝里望,没找到陈云卿的踪影,更疑惑那李全为何不敢敲门:“云卿大哥怎没在?掌柜的送你桃儿做甚?”
“他出去打听消息,我饿了, 不想动弹。”傅青芷扬着下巴把胸一挺, 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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